根据种种表现与巧合,砂月总觉得这场厮杀似乎就是与这颜宿脱不了干系,可惜这帮子天罗族人早已被仇恨充斥,早已没有了冷静思考的能力。
漫天血光纷飞,将池水逐渐染红,四处冲撞的妖兽也将本来好好的凉亭撞得破败不堪, 好好的美景之地,一瞬间宛如炼狱。
就这样厮杀了一段时间,琅禾一身衣裳也都化为鲜红, 颜宿刺穿最后几只妖兽的头颅,也累得气喘吁吁, 银枪撑地, 似是有些体力不支。琅禾见状, 立马上去扶住,关切地问道:“六叔你怎么样,啊!你受伤了!”
颜宿一脸“我虽然要死了但是我要表现的我很没事你放心”的表情, 断断续续地道:“你没受伤...就好。”说完便昏了过去。
琅禾一手捂住颜宿肩膀处一个似是被妖兽牙齿贯穿的血洞,一遍急急忙忙地施术要为他止血,抬头又一看一地死去的妖兽和无数受伤哀嚎死去的族人, 双目通红,扬天长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样大喊了一阵,将长抢一掷,穿透了摇摇欲坠的屋顶,怒喝道:“不杀启夜,势不归族!”
砂月传音给孟章道:“他们为何如此确定就是启夜派来的妖兽?明明都没有证据。”
孟章轻轻一叹,道:“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了,既然先前早已有仇恨,如今发生这样的事,若有人稍稍煽动,此时的天罗族定然会相信他们更愿意相信的。自古以来,人心皆是如此。”
砂月又道:“看来方才宴会上必然发生了些什么,以至于引起了众怒。”
正想着,一股强烈的杀意袭来,二人明明是隐身的状态,又隐秘的气息,却依旧有人发现了他们。
二人面色一泠,同时躲开,一股强大的神力打在了孟章与砂月放在所在的空地。
二人被迫分开,对视一眼,中间落下一人,神情愤怒,正是方才在亭中死去的绾息。
绾息眼中充斥着丝毫不遮掩的恨意死死盯着孟章。而这一动静直接引得一边的琅禾颜宿与众族人向他们望来,看到孟章与砂月皆是一惊。
琅禾不可置信地看了看二人,道:“你们?为何会在此地!”说到后一句话时,已然声音冰冷。
绾息怒笑一声,道:“这二人在宴席上鬼鬼祟祟,方才又不见人影,且他们一来族中就被白方族入侵,必然是启夜派来的奸细!”
她死死得盯着孟章,眼神中满是滔天恨意,倒是有些一反常态。
砂月感到十分困惑,不知孟章被误会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过现下境况十分不妙。
她明显感觉到了天罗族人的怀疑,刚刚经过一场厮杀的众人还未从筋疲力竭和丧失同胞的痛苦中走出,自然将种种的矛头和愤恨指向了他们。
天罗的族人们看到绾息,认出这是常伴在族长身边的得力侍女,今夜奉命招待两位客人的,顿时将她的话信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