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的冬天。
他想到他和阿比盖尔一起度过的冬天,好像就在昨天,他还记得她脸上的笑容,以及她的味道。她在说什么?噢,是在说孩子们在她肚子里动来动去,她睡不好。他怎么说的?他怎么不记得了?
天哪!他恐慌起来。记忆是会被遗忘的,他已经没有了“将来”,更没有“现在”,难道连“过去”都要失去了吗?
他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寻求各种机会。但最大的问题就是:没钱。没有金钱利诱,怎么能让人为他联系能提供帮助的人呢?他的机会只有菲利普来看他的几次,而当阿拉密斯意识到不能再让菲利普与他见面,他就被转移了。
菲利普到底能不能办成这件大事,他心里根本没底。
大雪停停下下,整整一周都很冷。房间没有壁炉,也没有烧得暖暖的火盆,路易不得不穿上尽可能多的衣服以保暖。他怀念那些带着翻毛领和毛皮镶边的大衣外套睡袍,怀念温暖的房间,那些物质方面的享受从小到大伴随着他,他从来不觉得这些有什么稀罕,可现在——要是有一个烧得热热的火盆该多好!
他哀叹着“失去”。
雪终于停了。
这天晚上,有人闯进了庄园,杀了看守,打开前国王的房间的铁门。
“谁?”路易尽量镇定,但有些紧张的语气还是暴露了他的惊慌,“是什么人?”
“陛下!”来人收起长剑,从身后的随从手里接过火把,“是我。”
火光明亮刺眼,戴着铁面具的国王眯起眼睛,“我还以为你没能认出那个冒牌货。”
大洛林短促的笑了一下,“抱歉陛下,我必须等到有足够的把握才能来救您。来人!”
一个铁匠模样的人上前。
今年冬天,法兰西宫廷仍然在圣日耳曼宫度过。
宫廷里的人都注意到王室母子三人很不对劲:王太后陛下几乎不见国王,而国王也不见母亲王弟;王弟殿下公开顶撞王兄,处处都跟王兄对着干。
罗莎琳娜弄不懂这一家三口是抽什么风。
男孩子们已经19个月大,走路已经很稳当,会喊“爸爸妈妈”,也会说有好几个单词的短句子了。
长得白白胖胖,圆脸大眼,可爱一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