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对自己说过,报了仇便可以去死了。可是,她洛芙不是那种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总得要做些什么才能死啊。
三年吧。陪他三年,就当是回报他帮她报了大仇。
三年里,她会对他很好很好。
谁曾想,她的温柔与好,变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罩住。多少个午夜梦回,他紧紧抱着她,肌肤相亲,他宽大的手掌细细摩挲着她梦魇之下流出的泪痕,他一遍遍地对她说:阿芙,没事了,都过去了。
他说,阿芙,我远永远在你身边。
他说,阿芙,我心悦你。
阿芙,我们生个孩子吧。
后来,季雪音与申屠姬黛来了。没多久,洛芙那已经快要成形的孩子便没有了。
她从未想过与她们争,可是奈何那两个人不放过她。
为母则强,为了她的孩子,她决不退让!
见洛芙保持那个姿势坐了许久,侍女小心翼翼送上一碗浓稠的鸡汤。
“洛夫人,公子交待奴婢们熬的鸡汤,此时不烫不凉,正好。”
洛芙回过神来,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浓香入口,唇齿留香。一口气将汤喝完,洛芙美目一转:“季夫人的病好些了吗?”
侍女道:“好多了,夫人别担心,公子吩咐过,夫人您如今快要临盆了,不必去向季夫人请安的。”
洛芙笑了笑:“那怎么成呢?公子体谅,我也不能不懂规矩。这些天我也躺得累了,刚好出去走走。许久不曾向季夫人请安,即便公子不说,我这里也是过不去的。”
见洛芙如此坚持,侍女虽不再阻拦,面色却凝重了几分:“那……夫人只去请个安便回来吧。夫人身子重,呃,要不奴婢让人备了轿辇来。”
洛芙摇了摇头:“左右是快生了,多走一走,有利于生养。”
此时府中另一院落,季雪音的住处,金碧辉煌,沉香袅袅。而坐于主位上的季雪音,脸色并不好看。坐在其下首的申屠姬黛正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哼,真是可恶!她不过一个下贱的奴隶,竟然也妄想与我……与公主您称姐道妹?!她也不想想,她配吗?贱货,烂货!不知被多少人玩过的下贱玩意儿!”申屠姬黛越说越愤怒,越说越顺口,“不就是怀了孩子吗?咱们能弄掉一个,就能弄掉她这一个!我就不信了……”
“咱们?!”主位上的季雪音凉凉开口,“她那个孩子,是你弄掉的,可不要牵扯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