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绿旋守得紧,她蹲守了好多天都没有找着下手的机会。她心中的愤怒更深了。
听闻洛倾璃这两天病得厉害,她想绿旋多半会亲自照管,实在不是良机。但是,在洛倾璃快好未好的时候,绿旋必定累极,并且心防最低,那才是最佳的机会。
于是,季羽兰耐心地等待着。
终于,她等来了机会。
绿旋去歇息了,君上离开了,季羽兰带着她的侍女,来到花雨台。
小宫女们一看到季羽兰,哪里敢多加阻拦,只磨了一会儿,便放季羽兰进去了。
季羽兰便一路走到洛倾璃的寝殿。
对于季羽兰的到来,洛倾璃只拧了一下眉,便不冷不热地靠坐在床头,不语。
季羽兰脸上带上胜利者的笑,优雅美丽地居高临下地看着洛倾璃,道:“好久不见啊,离夫人。”
离夫人,大长公主,两个称呼,意义却大相径庭。
这个称呼让洛倾璃一下子想到了多年前的信都,那时她失忆,妄想着靠冒充洛国那个嫡公主而保住性命,但事实证明她是自投罗网不自量力。那些年,季雪音与申屠姬黛百般逼迫,次次想要将她置于死地,季羽兰便蛰伏在暗处随时准备趁她不备扑上来狠咬她一口
那些朝不保夕的日子,那些提心吊胆的时光,当时只觉得恐惧,可是比起如今这种境况,竟是如同天堂了。
难怪洛羽说,我倒宁愿你永远不要记起。
这世上,最艰难的不是险恶的环境,而是自我放逐。
不过,在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她还以为她洛倾璃还是从前那个敏感脆弱的人吗?
脆弱,只是因为有人在乎,还有所依赖。
而现在,她一无所有,她再没有资格软弱敏感!尊严有什么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它分分钟便被碾压,连渣都不剩。
洛倾璃似是没有听清楚季羽兰称呼上的转变,淡淡笑道:“的确是许久不见了,本宫记得最后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正被人押送着去了奴隶处。”
季羽兰不是想要揭开她曾经在信都做过奴隶的事吗?她便回击她:你拽什么拽?你也做过奴隶,咱们之间算是半斤八两,谁也好不过谁。
果然,季羽兰的脸明显地僵了。很快,她哼了一声,道:“哎,离姬你的手怎么了?怎么包得跟个粽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