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见他不说话,点了点纲吉的额头:“又在心里腹诽我?”
“咳咳……”纲吉视线瞥向一边,决定跳过这个问题,“就算我们……了,”他故意把“在一起”这三个字用非常小的音量说出来,“但当时魔女的影响力还在吧?”
“这就是川平为什么要给你安排一个和魔道师有关的身份了。”骸摊了摊手,说,“魔道师都有一定的抗魔能力,你不受魔女的影响也很合理,如果当时和我战斗的是死武专的任何一个人,你都不可能顺利靠近我们,至少也会被人发现。”
纲吉“啊”了一声,掰着手指数道:“那岂不是说……我是魔女的克星,魔女是你的克星,你是工匠的克星,而工匠和武器……又是我的克星?”
这么复杂的循环吗?
“这才是好玩的地方呢。”骸眼睛都闪闪发亮,论阴谋诡计就没人比他更擅长了,“你看,好的魔女和死武专已经达成合作关系,坏的魔女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所以你的克星不可能对你出手,而你又是我敌人的克星,魔女再厉害,在三方追捕下,蹦跶不了多久的。”
纲吉透支般地趴在桌上:“好累,好复杂,我玩不过你们这些聪明人。”
骸怜爱地揉了揉纲吉脑袋上的毛,慢慢又靠近了些,从背后将纲吉圈在桌子之间,俯身在他耳畔低声道:“我知道一个缓解疲劳的方法,只要按摩尾巴上的穴位……”
“流氓!”纲吉的脸唰地变红,挣扎着想要离开这个狭窄的空间,却被骸牢牢地锁定在原地。
眼看两人的唇越来越近,呼吸都变得炙热起来。
骸的眉头突然一跳,他抱着纲吉滚进了床的里侧,在床外布下结界,把魔盒掏出来,将忽略范围扩大到两人身上。
变故来得太快,纲吉正要问问骸是怎么回事,就见他们这个包厢的房门被人踹开。
映入眼帘的是溅得满地满墙的血迹,随即有个身上沾染着浓重血腥味的黑斗篷钻进了包厢,敲碎了纲吉他们这个房间的车窗,在行驶的列车上往外一跳,风声呼啸而过,连同那人的身影也消失在夜色之中。
凶手没有看见纲吉和骸,但纲吉却从斗篷里瞥见一缕短短的金发。
很普通,很常见的金发。
他一时愣住。
而在这时,这节车厢上的绝大部分乘客都听见了响动,纷纷从包厢里出来,看见这满地血的画面,都吓得尖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