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的人是从天花板倒着走出来的,完全无视地心引力,头上还戴着顶帽子,而他的帽子、衣摆什么的也都神奇地不受重力的影响,把纲吉看得一愣一愣的。
而国木田独步已经看清了对方的模样,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中原中也!”
所有人(除了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纲吉,和不感兴趣的骸之外)都警惕地看着来人。
纲吉尽管在来的路上已经从中岛敦那里听说了不少作家的鼎鼎大名,但是乍一见到出场不仅带风,还闹出这么大阵仗的,纲吉仍然有种被吓一跳的感觉。
完全和他想象中的文豪大不相同。
“……我有点无法想象,眼前这位是那个写出‘污浊了的忧伤,隐没在暮色凄凉’这种文艺忧伤句子的大佬。”这暴脾气,连随身带着炸-药的狱寺都比不上啊!
纲吉趁着人多,往后面站了站,免得被殃及池鱼。这种一看就很不好惹的人,他是本能地不想和对方接触。
骸听见了他悄声的自言自语,不由得有些吃味,死死盯着纲吉的眼睛看:“你怎么连对方写过什么都记得这么清楚?”
纲吉深吸一口气,左脸上写着“一言难尽”,右脸上写的是“我好命苦”,对骸解释道:“因为从这首诗里出的阅读理解我做过不止一次,只要做错,里包恩就会罚我抄写,错一罚十啊!”
纲吉就是再学渣,也不得不在里包恩的填鸭式教育下背会了这首诗。
当然就算能倒背如流,也不代表纲吉下一次还能把题目做对,就好比那些数学公式他也不是学不会,但每当要运用的时候,纲吉都不知道哪道题该代入什么公式。
背了也等于白背。
骸:“……”
突然间他不知道该心疼纲吉,还是该心疼刚才真情实感去吃醋的自己了。
就在两人说到这个世界可能不会出现的那首忧伤的诗时,国木田也恰好在质问中原中也:“你来这里干什么?”
橘色头发的青年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目光在现场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纲吉和骸的身上,一看见他们,视线就再也不动了。
中原中也一步一步地走向了他们,在快要来到他们头顶之前纵身一跃,轻巧地落在地面,直面纲吉。
纲吉屏住呼吸,紧张地对上了那双仿佛野兽般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