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刚刚陪着岳白羽去了她的家乡,见过父母家人,两人正式谈婚论嫁了。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见面的那天,吕冬友神采奕奕,连面相都没有显得那么寡淡无趣了。
“听说你之前大病一场。现在好点了吗?”吕冬友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包吃的。“这次买的特产,你尝尝。”
是岳白羽老家的特产。我心里有点复杂,一方面我感谢吕冬友一直记挂着荼白的事情,甚至爱屋及乌记挂着我,但一方面看到他和岳白羽,我总会想到荼白。
“谢啦。”
“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还是准备出国。只不过这次不用想着再带一个人一起走。其实……轻松了一点。”
“你要带着荼白出国?我以前都不知道。”
“荼白想把二三次元分开,所以即便对你,我也没有谈起我和荼白对未来的计划。但现在我想让你知道,荼白本来可以过得多好。我也有东西要送你。”
我说完,递给吕冬友一个大牛皮纸袋。里面有我的日记和荼白的画像。
吕冬友打开纸袋,看见荼白的画像时咬着嘴唇硬抽了一口冷气:“现实比她写的任何一部小说更残忍。”
他把画像放回纸袋里,打开日记本翻了几下:“这个……你不留作纪念吗?”
“关于荼白的记忆,都在我心里了。我已经不需要纪念品了。但你说过,只要不是违法的事情,一定会帮我。这是提前给你的谢礼。我求你帮忙的事情,或许一直到几年之后才能开始,而那个时候你家庭美满,事业有成,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无关紧要。果然如此,或许这本日记能提醒你,这不只是网络上的一段数据,一个 ID,这是活生生的人的心血!有些事情,永远不应该被原谅。”
吕冬友看着我的眼睛:“你变了,天棘,或许你以后会是一个强大而可怕的人。但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会帮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我有一个条件,即便最后你打算让唐泗水万劫不复,也要给他一个主动认错、忏悔的机会。时间会改变很多,如果那个时候唐泗水已经悔改了,不妨报复得轻一点。“
我答应了。
我见过的所有人中,吕冬友是最符合“正人君子”,“侠之大者”定义的。只是唐泗水并不知道,吕冬友在微博上对他的喊话,是我看在和吕冬友十多年交情的份上,给他的最后一次忏悔的机会。
但他根本没有把握住。
急 6
刚刚回国的时候,我根本没有想到怎么整治唐泗水。隔着十年的辛苦和独自打拼,装着满脑子名利场上你死我活的算计,看什么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云雾,过往就如同幻梦一样。我甚至以为没有像我刚刚离开中国时那么恨唐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