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薙的眼中第一次出现异样的情绪:真的假的,我读的书少你别骗我。
男人哭笑不得,随即想到坑是自己挖的,只好认栽,“算了,就当我在骗你吧。你很好奇我的过去是吗?我曾经有过女朋友,她是组织的成员。我欺骗了她,隐瞒我的身份,最终她被组织欺骗射杀,当然,这方面我没有资格指责组织,我们没有区别——而她直到最后都没有怨恨我。”
听起来像浪漫的好莱坞电影,草薙遮挡住迅速恢复的淤青处,干脆认真聆听。琴酒不打算把组织过多的信息告诉他,因为他认为毫无意义,他的任务中也不存在任何的私情,杀死一个可怜的基层成员不会让过去的他动摇。当然现在也是。
“赤井先生。”他凑近,看到对方眼眸里映衬出的模糊影子,“你不需要再责怪自己了,还不如把怨恨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好一些。”
男人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移开视线,“有那么明显吗?”
“这是人类的通病,他们会下意识包揽错误,尤其在身边的人遭遇不幸时。通常情况下他们最责怪的不是事件的导/火/索,而是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草薙叹了口气,伸手夺走几乎燃尽的香烟,赤井竟然没能反应过来,“赤井先生,你有重要的事物,所以会纠结于这种事情上;因为你是正义使者,才会苦恼复仇是否正确。”
赤井嗤笑起来,“我不是什么正义使者,FBI也不是,五分钟前我真的有刹那想杀死你,看看琴酒的表情。”
“但你没有。我们在大楼里相遇时,你明明有无数次可能杀掉我,然后记在森田集团头上。”草薙丢掉烟蒂,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自己随地扔了垃圾,“想想而已,又不犯法。”
赤井显然对他的脑回路感到惊奇,无力辩驳道:“因为那时候不能确定你和琴酒……”
“说了不犯法,而且你是FBI欸,被抓了也有人保,放宽心点。”
他们的话题究竟怎么走到已经案发败露进警察局的程度了,赤井秀一表示茫然。
草薙摸了摸他的针织帽,触感良好:“憋着有碍身体健康。”
赤井差点被他逗笑,他拍开那只不安分的手,酝酿了一阵台词。片刻后他发觉无话可说,忍不住抛出最先的问题:“我恨的可是琴酒,你确定这样好吗?”
“那……商量一下,你现在恨我行吗?讨厌到想杀死我的那种程度,然后我随你宰割。”反正又不会死,草薙比划了枪/击太阳穴的手势,向赤井建议着,“你想怎么做都可以,我不会怨恨你,也不会留遗言指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