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仰望着窗外,挂断电话那一刻,李峰努力使自己坚强,忍着如同婴儿一般蜷缩着身体,靠在门后,低声泣,自己真的错了吗?
隔壁的房间滋滋的电视,播报着今晚难得流星雨,李峰抬头,看了看,走出房门,除了睡觉,他一刻不愿呆在这个小房间里。外面依旧明亮如昼,灯光行人,远处的繁华似乎有些不真实,虚幻身影,飘飘然,李峰摸了摸口袋,露出一丝苦笑,烟没带。是什么时候自己离不开它,是谁在这夜的黑敲动着我的心灵。
豪气满怀青年慢慢走上蹒跚不平路,荆刺扎破的伤口,血已经流满了一地。李峰眼里似乎浮现小时候那一片青山绿水,鸟语欢笑,快乐童年,远处的山梁上是否已经百花开,母亲耳鬓是否已经斑斑白发,将近六年了,心好累。
躺在小树林深处阴影下,抬眼望着天,自己唯一拥有的地方,天空没有繁星,明月,干燥灰蒙蒙,许是夏的北京本该如此。
“流星。”远处女孩的尖叫,李峰惊恐看着一道白光闪现,时间在那一刻禁止,突兀闪亮,李峰眼中最后看见一抹鲜红的颜色,远处一个身影拉近,无限的黑暗淹没。耳边的女孩是叫喊,慢慢变成沉静。
白色,通体一色白,李峰睁开眼,似乎过了一个世纪,抬头,剧烈的撕痛,抽了一口冷气,看着眼前挂着吊针瓶,心里苦笑,出去看次流星,没成想砸了脑袋,不知道当时自己是不是家里熟透了的西瓜爆开,喷射着猩红汁液。
“咦,你醒了,怎么样?”护士见着李峰醒来,笑呵呵走进,手里拿着一瓶药水,看来是换药来着。
“呵呵,你看我连摇头都不能儿,对了我睡了几天?”自己现在连着手儿都不敢动了,生怕引起头上的伤痛,可能麻药过了,即使不动依旧一丝丝的撕裂感,头如巨斗,即使躺着依旧觉着自己顶着千斤重。麻麻木木的透着钻心撕裂,如同一只只蚂蚁撕咬骨髓不是交扭着旋转痛楚。
“呵呵,你啊可算幸运了,睡了十多天了。”护士一边说话一边麻利的换好药水,记下,这才回过头来笑说着。
“十几天?”李峰一愣,“护士小姐,可以帮我找一下手机嘛?”
“哦,你的手机没电了,要不我不帮借个手机,你等一下。”护士大姐翻看了一下边上李峰物品,手机早没电了。
“谢谢。”拨开熟悉的号码,“你好,恒科地产,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的吗?”“小曼,我是李峰,帮我转下刘经理。”
“啊,李哥,你这些天怎么了,刘经理可是生了很大气啊。”女孩带着丝丝的担心,让李峰微微觉着一丝暖意。
“你好,刘经理,我是李峰,不好意思,我……”不等李峰说完,那边传来咆哮声“不要和我说什么理由,你还没死啊,我告诉你,李峰,你已经被公司开除了,你的东西早扔了,不用回来了。”啪,最后声音回荡在白色病房,李峰愣了,笑了,或许解脱了,看着身边惊诧的护士大姐,微微一笑,抬手递回手机。“谢谢你大姐。对了,医药费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