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夜染,她了解的虽然不多,但是她知道,这是个真心对主子好的男人,是以她并不愿意两人之间有什么矛盾。
屋里,星儿出去后,只余下两人时,夜染才再次开口,“绾绾,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错,是我不舒服,想要休息了。”赫青绾转头虚弱的对她笑笑,轻声回道。
“绾绾,你是在怪我回来晚了吗?”夜染想了半晌,也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原因。
如若不然,一向与他亲近的绾绾,怎么就对他如此冷漠了呢!
“夜染,我只是累了,想要休息,改日,等我的身子好些了,再找你饮酒赔罪。”赫青绾唇角的弧度更大了些,好似真的无事一般。
“好,那改日,我等你,你今日且好好的休息。”夜染说着握着赫青绾的手臂,想要扶着她向床边走去。
赫青绾因与他的接触,身子僵了下,掩下眼中的排除,才抬步向内室走去。
夜染自是察觉出了赫青绾的僵硬,但也知道他这个时候即便是问她,她也不会承认的。
而且,她现下身子不好,他肯定是不忍逼她的,便只好压下心中的不安,将她扶到床边躺下,又为她盖了被子,才转身离去。
赫青绾在听到门“吱呀”一声关上的时候,才缓缓睁开眼,一双眼空洞无神的望着帐顶发愣。
昨夜,她漫长的噩梦中,会反复出现着一个景象,那就一张铁面下的温柔双眼,与皇甫烨的不停重合着。
醒来时,她仍是一身的冷汗,心有余悸,不敢再想,逃避去想,她亦不敢将自己的思绪表现在明面上,让星儿看了去,为她担忧。
本想到外边去晒晒太阳,吹吹风,也许会让这奇怪的梦散去些,可谁知道夜染就等在外边。
他转身看向她的时候,她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并不认可那个梦,觉得梦中的事情太过的匪夷所思,无法置信。
一个是伤她至深,一个是想她所想,一心想要保护她,试问这样的两个男人,怎么会是一个人?
对,那个梦是荒唐的,她不该相信,永远都不要去相信……
一连安静了三日的静院,在一个普通平常的百日了,终于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赫青绾看着安以墨眼中明显的排斥和冷冽,实在是不想与这个男子多言一句,低头继续绣着手中的花案,全当没看到这个人。
“你不想要解药了?”安以墨隐含着微怒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乍响,却没能换来赫青绾的一点激烈反应。
“不想”赫青绾早就猜到他会来这一趟,自然也就不惊奇了。
如果能活着,谁会不想活着呢!
只是,她比谁都清楚,安以墨是不会那么容易给她解药的,必是有什么相要挟的事情。
与其被他要挟,来做一些违心的事情,她倒不如用自己来结束皇甫烨和皇甫瑾之间的争端。
“赫青绾,你不必装腔作势,没有一个人是不怕死的。”安以墨自是不信她的回答,在他眼中,人的骨子深处,都有贪生怕死的劣根,没有人会例外。
赫青绾被他的话说得有些无奈,终于放下手中的绣品,有些同情的看向他,说道:“好,就当本公主也是贪生怕死的,那么请问安公子要本公主如何做,才会交出解药。”
她其实挺想问问安以墨的,在他心里就没有好人吗?
他这样将所有人的话,都想成是别有用心,就不会很辛苦吗?
既然,在他心里,非要认为她是在欲擒故纵,那她就附和了他,听听他今日来的目的。
“离开烨,与瑜王在一起,我就会将解药交到你手上。”安以墨微扬唇角,好似给了赫青绾一个天大的恩赐。
“与瑜王在一起?”赫青绾微微一笑,像谈论别人的事情一般,淡定的反问道:“安公子凭什么就认为,九哥会愿意冒天下之大不为韪,与他哥哥的王妃在一起?”
“赫青绾,他是不是巴不得你现在就跟了他,你比谁都清楚,不是吗?”安以墨身子向前探了些,坏笑道。
“放肆”赫青绾的身子坐得直直的,丝毫没有因为安以墨凑了过来而闪躲,而是一眯眸,冷冷的呵斥道:“安公子,就算是你是王爷的好友,本公主的名讳,也不是你能叫得的。”
无论如何,她对一个曾经给自己下了毒,现在还跑来威胁她的男人,实在是兴不起一点的好感,甚至将他当成了蛇虫鼠蚁一般去厌恶。
虽然,她也知道,争夺皇位的时候,谁都会用一些卑鄙的手段,但是那不代表,她就会认同了安以墨几次三番的威胁一个女人,利用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