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赫青绾颔首低笑,之前沉郁的心情顿时变得勤快起来。
有谁能想到,十年前的玩伴,竟会突然在街头相遇。
而且,还是在她最难过的时候,他出现了,带给她一道阳光,告诉在这个偌大的皇城中,她并不是孤苦的一个人。
“这个还你”年睿离又将手里的珠花往前递了递。
“谢谢你,年大哥。”赫青绾道了声谢,刚一伸手去接珠花,手腕就被年睿离忽然扣了住。
“你的手怎么伤了?”年睿离心疼的看着她掌心擦破的一大片,紧张的问道。
“没事”她有些尴尬的想抽回手,不想再提那件伤心事。
他见她面有难色,也不好再追问,只得拉着她向街角的医馆而去。
“走,年大哥带你去看郎中。”
“年大哥,这只是小伤,没有……”赫青绾的声音愕然而止,目光惊惧的落在挡在他们面前的皇甫烨身上。
年睿离停下脚步,客气的道:“这位兄台,烦劳让一下。”
“放开她”皇甫烨眯眸放射出一道危险的光芒,好似下一秒就准备杀了年睿离一般。
“什么?”年睿离剑眉微拢,有些不悦的反问道。
“年大哥,他是我相公。”赫青绾的声音轻轻的在他的身后响起,带着一股子能将人揉碎的哀伤。
相公?
呵,真是一个伤人的词。
年睿离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赫青绾口中的“相公”二字是什么意思,悻悻的松开她的手,对皇甫烨道:“她的手伤了,我只是想带她去看郎中。”
“就不劳烦年公子了,本王自己会送内子去看郎中。”皇甫烨眸光微窒,随即视线越过年睿离,落在始终将视线别到一边,不肯看他的女子身上,“过来”
赫青绾深吸一口气,费力挪动着脚下的步子,走到皇甫烨的身边。
若不是怕他迁怒于年睿离,她也绝不会就这么乖乖的听话。
年睿离担忧的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赫青绾,才又转首向皇甫烨,不卑不亢的问道:“王爷认得下官?”
眼前之人,年睿离本不认识,只是听他自称“本王”,知他定是一位王爷。
“恩,认得,年将军的独子。”皇甫烨端着架子,冷漠的回了句。
这个年睿离,本是他想要拉拢的对象,可今日一见,他竟是瞬间对他生了敌意。
但他还是隐隐压下了心里的敌意,不想坏了自己的大事。
年睿离是皇城世家中,难得少有的将相之才。
七个月前,他在外游历之时,曾经过顕国的边城,那时恰逢两个邻国合作起来,左右夹击顕国,而他当时正在北边边城作战,根本便顾不上东边的敌国。
两个邻国打不过他,便集中兵力去攻打顕国的东边边陲,他想再去救,都已经来不及,更何况是父皇再派兵过去了。
就在危难之时,年睿离出现了,他为守城的将军出谋划策,居然在三日的光景,便以少敌多,彻底击退了敌军。
年睿离本不愿意说出自己是谁,但没想到那守城的一位副将竟曾经跟在过年将军的麾下,认出了他。
守城的将军知道了年睿离的身份,定是不敢独吞功劳,立刻将真实战报上奏了朝廷。
一时间龙颜大悦,皇帝立刻召见了年将军,希望他将儿子召回来,入朝为官。
可怎知年将军回答说,年睿离被师傅派出去历练,他也找不到,但年睿离会每隔半年写一次家书回家,再等他们的回信。
而这次的回信,半个月前已经送到了年睿离的手中,已经找不到他的人,只能等下次了。
皇帝爱惜将才,一直记挂着这事,一到半年之期,马上再次找来年将军,让他催促儿子回皇城。
就这样,年睿离回到了皇城,进宫朝见了皇帝。
皇帝本想直接封赏他个少将军之位,作为对他功绩的表彰,但他却说自己那一次只是侥幸,并没有资格统领三军,若是皇帝不弃,他愿意先到父亲麾下,从一名副将做起。
皇帝将胜不骄,也甚为的喜悦,便准了他。
从他任职到今日,也不过才半月,由于职位太低,没有资格上朝,是以与朝中的官员并无交集。
再加之他这人不愿意结党营私,又多年没有回过皇城,对皇城中的显贵自然多半是不认得的。
皇甫烨也是惜他是个耿直的将才,才打算将其纳入麾下,一起打江山。
前几日还在谋算着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去见年睿离比较合适,没想到今日便这样的巧遇,还让他看到年睿离在皇城大街上与他的女人拉拉扯扯,又怎能不生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