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芊妩在心中苦笑,是啊!她给年家抹黑了。
但,她不后悔。
“看来,本宫并不合王爷的胃口。”年芊妩无所谓的捋了捋垂在胸前的发,转身向床铺走去。
“哼”皇甫瑾不悦的从鼻子发出一个音,拂袖而去。
直到整间屋子变得悄无声息,年芊妩强做的坚强才被卸去,身子软软的堆了下去,将脸窝在膝盖中,低低的哭泣起来。
为何要这般羞辱她?她只是为了保住年家,为了亲情,她不信他不懂。
而她却不知,他不曾离去,就站在窗外,面色被银白的月光映照得清清冷冷的,让人看不出思绪。
他本已经离开,却又觉得这女人突然说那些轻浮的话,有些奇怪,便又折了回来,打算一探究竟。
怎知,才走到窗边,便听到了她的哭声。
他本不是个慈悲的人,对她就更是巴不得弄死她了。
但,这一刻,他的脚好似生了跟,怎么都没有办法挪动一步,不进不退,就站在那里,听着里边的哭声。
甚至,后来她不哭了,他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直到暗卫来报,说霍凉染去了淮南那座疫城,他才惊醒,快步转身离去。
年芊妩以为皇甫瑾临走前,怎么都会再来折磨她一下,却不知他已经连夜回了皇城。
而且,还是为了另一个女人的安危,放弃了整她的大好机会。
第二日天亮,皇甫瑾便已经入了宫面圣。
“父皇,儿臣听说,淮南那边的疫情非常严重,儿臣想请命去淮南。”
皇帝一皱眉,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但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
“你又不会医术,便不要去了。”
真的面对皇甫烨的生死时,他才以父皇的身份,为他担忧起来。
他讨厌这个被他鄙视的孩子,一直排斥着他,甚至以为自己一生都不会接受他。
但,当淮南那边快马来报,他已经封城,以灾民共进退时,他才担忧不已。
毕竟是血浓于水,就算是他再讨厌这个孩子,他亦是他的儿子。
他已经有可能要失去一个儿子了,又怎么可能再让皇甫瑾去送死。
这不是领兵打仗,多一个人去救援,形式便会有利些。
“父皇,儿臣不放心,想过去看看。”皇甫瑾不甘的又道。
“这事莫要再说了”皇帝一摆手,再次断然拒绝。
皇甫瑾见说不动皇帝,也只得住了口,派了人出去,日夜监视着淮南城的情况。
淮南城
霍凉染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狠狠的盯视着自己的慕容雪嫣,许久等不到他说话,转身便想离去。
“赫青绾,你知道我为何要引你入城吗?”慕容雪嫣却在她转身时,缓缓出声。
“那个易容成安以墨的人,是你派去的?”霍凉染转身看向她,眼中并无一点怪责之意。
相反的,她还想要谢谢她。
若不是她,她还没有机会陪在他的身边。
至于她的目的,不用想,也知道不是好的。
“没错”慕容雪嫣狠狠的咬牙回她。
“其实,你没有必要让人易容成安以墨的,不管是谁,让我进城,我都会进。”
她那时候想见他,想的都疯了,即便明知前边是个陷阱,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哈哈”慕容雪嫣忽然发狂的笑了起来,“他特意吩咐城门前的守卫,除了他以外,只准听安以墨的命令,防的就是我,而保的却是你。”
慕容雪嫣越说,便越是恨,抬手便对着霍凉染的脸打了下去。
霍凉染一皱眉,抬手抓住她的手,重重的丢回去。
“你没有资格打我”
“我为什么没有?是你抢走了我的男人。”慕容雪嫣狞笑着质问道。
霍凉染怜悯的凝着她,眸光突然一冷,说道:“若是论嫁娶,他先娶的人是我。若是论感情,他爱的人亦是我。”
她既然没有错,自然也不会接受她的指责。
她觉得慕容雪嫣疯了,已经分不清对与错,只会不停的责怪着别人,将所有问题,都推到别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