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凉染不信,慕容雪嫣便完全不懂。
在她看来,任何人的爱都值得尊重,但慕容雪嫣的那是爱吗?
如果爱,她会在皇甫烨染了瘟疫的时候,看也不看他一眼吗?
说是恨,倒不如说是她怕那瘟疫染到她的身上。
爱,在人危难的时候,不是体现的最明显吗?
而且,此刻皇甫烨生死正悬于一线之时,她不急于救好他,却肯定他就一定醒不过来,这是爱的表现吗?
她满心的恨,满心的报复,不是皇甫烨逼急了她,而是她只爱自己的极端表现。
慕容雪嫣闻言,神情一窒,随即便更狰狞了几分,“等你们都死了,我便会好了。”
霍凉染眸色一冷,缓缓走到慕容雪嫣的面前,在她眼中呈现不解的时候,她蓦地抬起手,一巴掌便打了下去。
她这巴掌,比慕容雪嫣刚刚的可重了许多,毕竟她是会功夫的。
慕容雪嫣被打得脚下一个咧歪,便“嘭”的一声,跌倒在地。
“你敢打我?”她捂着脸,抬起头,愤恨的瞪着霍凉染。
“你可以诅咒我,但不可以诅咒他。”霍凉染的声音冷寒刺骨,盯着慕容雪嫣的眸子里,满满的狠意。
话落,她转身便走出了大厅。
“赫青绾,你给我回来。”慕容雪嫣从地上爬起,便要冲出去追,却被安以墨紧紧的扣住了手腕。
“嫣儿,够了,你该清醒了。”安以墨痛心的看着她,终究不希望她一错再错。
“安以墨,放开。”慕容雪嫣用力甩着安以墨的手,好半晌也没能甩开,最后只能不耐烦的瞪向他,“安以墨,养条狗,尚且还知道对主人忠心,你居然为了那个女人背叛我,你简直连狗都不如。”
慕容雪嫣疯了,因为她觉得皇甫烨再也不会醒来了。
若是他死了,她的所有希望便都成空了,那她还在意什么?
更何况,她本就不曾真心在意过安以墨,这时便更加的是无忌惮了。
安以墨握住她胳膊的大掌一僵,缓缓松了力气,却并没有多少伤感,只是自嘲的轻笑了下,“嫣儿,谢谢你。”
慕容雪嫣刚要冲出去,却因为他的话,蓦地顿住脚步,像是看傻瓜一样的盯着他。
“你什么意思?”她觉得安以墨现在就是有病,要不然能这么不合情理的说出这种话吗?
“在此之前,我要时刻记得你的恩情,但以后不必了。”安以墨淡淡的说着,唇角弯起一抹解脱的笑意。
“安以墨,你不要忘记你当初的承诺。”慕容雪嫣恼羞成怒,直到此刻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觉得安以墨在背信弃义。
“嫣儿,我早便不欠你的了,之所以还愿意怜你惜你,不过是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是亲人,我拿你当我的亲妹妹看。”
心里虽然还有一点点的痛,但安以墨觉得这感觉很舒服,至少他不必再痛苦的纠结。
言尽于此,安以墨觉得自己已经无话可说,已经越过她而去。
而被他落在身后的慕容雪嫣还在不甘的大吼着,“安以墨,我救的是你的一条命。”
安以墨身影微顿了下,只是轻嘲一笑,便又继续着脚下的步子。
她是救了他,但他的命却从来都是自己,而不会给了任何人。
特别是慕容雪嫣这种女人,便更是不值得。
他已经决定了要重新开始,即便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在意他,他也会好好的活下去。
霍凉染擦干脸上的泪水,才走进皇甫烨的房中,在床边坐下。
“皇甫烨,你一定要快点醒来。”她轻轻抚过他的脸,眼中尽是温情。
无论如何,这一次,她都会选择信任他。
几日前,皇甫烨的疫症彻底的发作,是安以墨用了很多药材,再外加施针,才将他救回。
只是,他却再也没有醒来过。
不过,没关系,她有信心等到他醒来……
从他昏迷开始,她从来不曾离开过他的身边。
白日里,她会与他一起回忆这么多年来发生的事情。
夜里,她便外室的软榻上睡。
而他的日常洗漱全都是由她一个人来做,虽然有下人,有暗卫,但她总是不放心假手于人。
时间在指fèng中飞逝,府邸的后院,不听的有病患进来,却从来没有人走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