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了是朋友,说了要相互相认,他便会做到。
两人相视一眼,快步随着那侍卫向门口处而去。
果真,一到门前,就看到门口聚集了大批的民众,被门口的大批侍卫强拦在门外。
“你们想做什么?”安以墨冷着脸,环视过众人。
若不是为了他们,皇甫烨怎么会以身试药?
难不成最后换来的便是这些人的责难?
“放我们出城,我们不要在城中等死。”许多民众几乎一口同声的要求道。
霍凉染拉住刚欲开口的安以墨,上前一步,拔高声音喊道:“没错,靖王是感染了瘟疫,但你们可曾知道,他为了救那些感染了瘟疫的人,情愿以身试药,几次险些丧命。”
此刻,老闹的人,都是普通的民众,自是不能武力镇压,只能动之以情。
但,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说的话,都是实话。
一想起皇甫烨试药时,几次险些丢掉性命,霍凉染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看着这些如此闹腾,也为皇甫烨感到心寒。
他是王爷,有着这天下间最高贵的血统,他本不需要如此,但他以一颗“任君”的心,去爱护着他的子民,以自己做表率。
难道,最后换来的就是这样的不理解吗?
可是,这些痛心的话,她只能咽到肚子里。
大概是她眼中的神情太过的悲切,流出的泪水太过的晶莹。一时间,那些闹事的民众竟是禁了声。
他们不是不知道皇甫烨好,至少他来了之后,城中的治安极好,他们虽然吃的不好,但至少可以温饱。
可是,人在面对死亡的是偶,都是恐慌的,又哪里会顾得上别人呢!
只是,这沉默只有片刻,便又被一个人给打破了。
“我们不信,府中的事情,我们又不知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若是你不信,我便放你们出城。”霍凉染冷笑的回了一句。
那人一愣,似没有想到霍凉染这么快就答应了。
而安以墨只是在一旁定定的凝着她,对于她的话,并没有任何的质疑。
他相信,她说话一定是有分寸的,断然不会坏了皇甫烨的大事。
“但是,你离开了淮南城,便只能饿死,因为别的城池为了防止淮南城的疫民进入,早就已经关上了城门,只出不进。”霍凉染目光炯炯的凝着一众灾民,“你们不管谁想离开,我今日都不会有人拦着你们,但出去了,便不能再进城。”
一众灾民闻言,顿时无措起来,便连刚刚出生为难的人,也有些傻眼了。
但那人却还是不甘的叫嚣道:“我们凭什么听你一个女人的话,你又不是靖王妃。”
“你没有资格管她是谁,但本公子可以告诉你,靖王府现在便是她说了算。”安以墨不等霍凉染开口,已经将那人的话顶了回去。
谁都知道,王爷曾下令,除了他以外,淮南城便由安以墨做主。
现在安以墨已经开口说一切听这个女人的,那些灾民自然是不可能质疑了。
霍凉染感激的与安以墨相视而笑,随便指了个侍卫,“想出城的,在他那里登记。”
那些灾民犹豫着,却半晌没有人上前。
淮南周围大旱,之前便连糙根,树皮,都被他们吃光了。
若是出了淮南城,还去不了别的城池,那他们不是只有等死的份了?
刚刚所有人都蜂拥而来,群情激动,不过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而已。
且不管靖王是不是为了他们试毒,只看那位姑娘眼中的冷意,他们就明白这事不是闹笑话的,出了城,很可能是死路一条。
生死关口,普通的民众自然是没有胆子再闹,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是不让他们走,他们越是觉得出去了,会是生路。
反而,你随便他们走了,他们才会相信外边是死路一条。
“墨,我们进去吧!”霍凉染最后扫视了那些灾民一眼,才与安以墨进了府邸。
待进了门,走出了那些灾民的视野,安以墨才调侃的笑着问道:“如实他们还是执意要出城,你打算怎么办?”
“他们不会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过是被别人扇动,利用了而已。”霍凉染顿了顿,轻叹一声,又道:“若是他们不信我的话,执意出城,我便会让我的话,都变成真的。我会通知周围的所有城池,淮南城的灾民闯出了城去。这种情况下,周围的城市怕被传染上瘟疫,自然会城门紧闭,不让他们进城。”
而且,就算是有人想要出城,那也绝对是少数。
人本身都有怕死的心里,谁也不会想第一个来印证她的话,一定会想等别人先出去了,他们再决定。
只是,这般一个靠一个,显然便不能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