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王爷以为,老奴为何会选择帮助王爷,而不是帮助瑜王。”徐公公说得振振有词,以为皇甫烨会感恩戴德。
可是,这于一个皇子而言,是何等的耻辱?
他越发的明白,皇帝为何要厌恶他们母子了,原来还有这般不堪的往事。
他缓缓弯下身,向徐公公伸出手。
徐公公一乐,以为他是要来扶自己,怎知皇甫烨却突然改变方向,掐住了徐公公的脖颈,狠狠的用力。
徐公公被吓得双眸暴跳,不敢置信的看着皇甫烨,他怎么可以杀他,他对他们母子是那么的衷心。
但,他还没有来得及想明白这个问题,人已经归西了。
皇甫烨嫌恶的扔下他的尸首时,皇帝已经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处,扶着门框,而他的手上,此时还染着血,铁郎中的血。
皇甫烨看向老皇帝的方向,轻蔑的笑着,“父皇即便卧病在床,也仍是能狠辣的解决了对自己不利的人,真是让儿臣佩服啊!”
皇帝面色一沉,又怎么听得了儿子对自己的嘲讽。
但,铁郎中又怎么留得呢?
其实,杀铁郎中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郎中,很是容易。
他只需将他叫到床头,让他为自己把脉,然后迅速摸出枕边的匕首,一刀解决了他。
不过,这事情也还得是嘉康帝,他生性多疑,匕首晚晚压在枕头下。
若是换了别的病人,有杀人的力气,还没有地方找匕首去呢!
皇甫烨见嘉康帝不回答,又指了指死在地上的徐公公,“在你心里,我娘是不是还不如一个阉人?”
他厌恶自己的娘亲,却将这个阉人留在身边伺候,不是很可笑吗?
“朕只是不希望皇室的丑闻外扬”嘉康帝眉眼之间,明明已经写着一抹厌恶,但嘴上又怎么会说。
如果可以,他还希望皇甫烨可以回头,继续辅助他的弟弟。
他想,自己真是老了,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希望着。
而且,他并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对食过。
若是他早就知道,他会更加的厌恶皇甫烨,亦不会相信徐公公。
但,这些事情,解释与不解释,都已经不重要了,他曾经待他确实不公平。
“那为何不一并将我也处理了?”皇甫烨越听越觉得好笑,“如果我也死了,是不是就没有人,与你的爱子争天下了?”
“逆子”皇帝被眼前这个完全已经不将他放在眼里的皇子气得身子不停的抖动着,咬了几次牙,终是没有下格杀令,而是高喝道:“给朕滚,滚回你的地方去。”
他不是没有想过动他,但年级亲情时,他终究有过一瞬的心软。
而且,皇甫烨有多么的心思缜密,他不是不知道,既然敢进这皇宫,就必然安排了路出去。
那他又何必与他之间撕破脸,搞得两败俱伤呢!
如今,他放皇甫烨一条生路,没准皇甫烨以后就会放他的弟弟门一条生路。
皇甫烨心念一动,没想到这个恨自己入骨的父皇,竟是会放自己一条生路。
但,他亦不是一个容易信任别人,或是动情之人,没有做出过多反应,抬步便已经离开。
皇帝痛苦的闭了闭眼,好好的顕国,现在一分为二,纵使他再急,却已经是力不从心。
只是,若是就这样死去,他又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说到底,不过是他一时间私心作祟,才会耽误了两个儿子。
———————————满城烟火作品———————————
慈云山,最高峰,弥漫着浓重的云雾,如梦幻般飘渺空灵。
这里虽美,但因为太高,所以很少会有人来这里。
平日里,安以墨便在这里,传授年芊妩医术,但很少传授她配毒的方法。
她虽然看似冷漠,但性子一向善良,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但,少归少,他还教了她三样不能解的毒。
因为,师门的规律不能改,师徒两人,最终要有一场用毒的比试,有一个人,必须中毒而死。
当然,他自是准备好了抵御那无解之毒的办法,只为安以墨以后不在这世上存在。
从怀中摸出一本书,他递给她。
“芙儿,这是我最后能教导你的了。”
年芊妩接过,微抿了眉宇,心里忐忑着,总有一丝的不安。
“也是时候与你说下师门的规矩了”安以墨背着手,视线望着远处层峦迭起的山脉,“妩儿,三日后,我们之间会有一场用毒的比试,而我与你两人,有一个人必须要死在这场比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