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瑾再次惊住,只因她坚定的语气。
其实,他们彼此都知道,他们从不曾把彼此当成谁的替身,刚才那般说,不过是一时间的气急败坏。
只是,今夜的他们,到底都怎么了?
一夕间,似乎都失去了往日的淡定。
年芊妩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推开她,站起身,背对着他,冷冷道:“你走吧!我累了,想要休息了。”
“朕今夜不走”他蓦地站起身,再次将她带入怀中。
今夜的她,太不对劲,他总感觉,只要自己一松手,便会彻底的失去她。
他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他不想深究,他只知道,他不想失去她,也不能失去她。
“皇甫瑾,为何一定要逼我?”年芊妩在他怀中抬起头,满脸泪水的仰望着他,忽然想为自己活一次,但,那关于感情的话语,她终是没有说出口。
既然都要走了,又何必让他知道,让他挂怀。
她永远是那个她,一切皆为身边的人着想,忘记了自己。
只是,她虽然未说,他却读懂了她的眼睛。
他一时间有些怕了,慌乱的松开她,“你早些睡,朕先回去了。”
“好”她看着他急不可耐离开的背影,轻声应着,心头唯有苦涩。
还好,她什么都没有说,不然最后,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翌日,年芊妩离了宫,因为有了前一夜皇甫瑾的受益,所以并没有人阻拦她。
赶了一天的路,年芊妩带着冯嫂住进了慈云庵。
而当天夜里,慈云庵便发生了一件大事。
子时过半,慈云庵上空,忽然有一只金凤腾空而起,飞向了天边的月亮……
同一夜,顕国太后年芊妩和她身边的冯嫂不知所终,人们皆传那飞走的金凤,便是年太后的象征,而冯嫂因为伺候金凤有功,一并被带上了天宫……
皇甫瑾听到消息时,整个人跌坐在龙椅上,好半晌才有了一丝表情。
他唇角微勾,眼神黯淡,竟再也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
他知道,他失去了她。
“啊……”他失控的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拂落,“年芊妩,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你怎么可以……”
明明说好了一辈子,你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了?
“来人”他发了狠的对着门口大喝,只是,待侍卫进门领命时,他却只是无力的挥挥手,最终还是没有下令,将她捉回来。
曾经,他能做到将她圈在这禁宫中,但此刻,他有些犹豫了……
忽然想起,她昨夜的眼神,他竟是有些恨自己,不该那样慌乱的离开,让她绝望。
她一定是因为绝望了,才离开吧!
这时,他满心自责,还不曾将一切与周奕威联系到一起去。
直到一个月后,周国大兵忽然压境,誓言帮助他镇压内乱时,他才恍然顿悟,她为何会忽然离开……
只是,若不是有人暗中助她,她绝对不可能躲过他派去保护她的眼线。
她被他囚在深宫中,自是没有机会与外边联络,那这个帮助她的人,必是宫中之人。
他几乎一下子,便猜到了那个人,一定是他的母后……
他忽然觉得悲凉,为何他的母后不懂他?她送走了年芊妩,等于送走了他全部的希望……
周国营帐
即便这里的环境很差,年芊妩却没有一句怨言,随遇而安的过着属于自己的日子。
即便,她时常会想起与皇甫瑾一起的日夜,但,她没有哭过,没有闹过,甚至与周奕威说话时,就像是久违的老朋友。
或许,她还该感谢他,给了她自由的机会。
是的,周奕威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反而承诺她,若是想家了,便送她过去皇甫烨的地界。
但,她最终还是没有去,因为她帮了皇甫瑾,她便是对不起兄长。
周奕威虽也是个霸道的人,却真的是个懂她的人。
他并没有派兵去攻打皇甫烨,只是将大兵驻扎在顕国的边界,为皇甫瑾助威,依次来确保皇甫烨不敢乱来。
他不是不想趁火打劫,这个时候显然是周国最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