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有没有搞错?”有人把桌子一拍,大笑道:“那位若真要娶她,她又何必办啥比武招亲呢?这盘还用开吗?”
“说得是啊,就算这赫连小姐家产丰厚,可她娘可不是一般人物,名声极坏不说,还克夫叛夫,丈夫死没多久,尸骨还未寒呢,就马上改嫁了,要我是阎大少,也万不会娶这样的娘生下的女儿为妻,人家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谁知道这姑娘会不会跟她娘一样克夫又不守妇道呢?”
“唉呀,该不会……已经不是处子了吧?”
哐噹一声——
像是一堆杯碗被人给挥手扫下的破碎声响。
众人的谈话倏地被这巨响给打断,纷纷朝声音的来源望去,不望还好,这一望,终是有眼尖的人发现了……
“阎……是阎大少爷……”那人结结巴巴像吞了石头,整张脸都白了。
嘎?众人听这一言,连望都不敢望上头一眼,全都把脸给遮起来。
“快逃啊,阎家少爷虽然不会娶那赫连丫头,可是他却常常帮那丫头出头——”
经这人一提,在座的众人这才纷纷想起他儿时常暗地里护着那赫连茉儿一事。
“门口在哪儿”“
“右边。”
众人蓦地一哄而散,飞也似的逃命去了。
这一厢,才刚从北方钱庄回到都城的阎爵,掌心被碎裂的杯碗给割伤,血流如注。
众人都以为那些声响是因为杯碗被扫落在地,只有坐在他对面位子上的人知道,他不是把杯碗挥落,而是用掌劲给捏碎才散落在地上……
庄婉心急忙下楼跟掌柜的要来药箱,回到位子上时拉过他的手,眉心紧蹙,小心翼翼地替他处理掌心的伤口。
阎爵任她去忙,另一只手抓起酒杯仰头又饮了数杯,掌心里的伤像是根本不会痛似的……
胸口却痛得像大火在烧,撕心扯肺地,让人想要狂吼。
庄婉心细心的处理完他的伤,再抬头看见他冷极的俊颜,终是忍不住淡淡地开了口:“阎大哥,你切莫中计啊。”
他抬眼,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庄婉心看着他,显得欲言又止。
“既然开了头,就把话给我说清楚!”虽然,心里隐隐带着一抹不安。
“那日,就是在四位长辈决定远游的数日前,我不小心听见了四位长辈说的话……”她把她所听见的谈话内容约略提了一下。“所以,我想这一切只不过是他们想要引您入瓮的把戏罢了。”
“若是如此,你为何到现在才说?”阎爵冷凝的眼扫向庄婉心。
庄婉心幽幽地看着他。“我算什么?那些都是您的长辈啊,不管做什么估量也是不会害您的,可这件事我惦在心上甚久,今日看见您为茉儿姐姐要比武招亲心烦不休,这才有勇气把话说出口,希望可以为您解除烦忧……如果,您的心也是向着茉儿姐姐的,就当婉心多嘴便是,您大可不用理会,若不是,那就万万不可因此而往瓮里跳啊。”
阎爵看了她一眼,举杯又饮,一连数杯。
就算庄婉心说的是真的,之前的一切都是计……
那么,在他开口说要娶她时,她又为何不顾?甚至趁他外出办事不在堡内的这些日子,擅自对外发布她要比武招亲的讯息?
难不成,这也是计?
她想要他真心的计?
比武招亲的消息,把之前说要去云游四海的四个老人家都给吓回来了。
那日听闻阎爵带着庄婉心一同出远门,约莫要十来天才能回来,赫连茉儿便叫大妞收拾行囊搬回赫连山庄,并在当天对外发布自己即将举办比武招亲的消息,这消息连庄内总管刀叔和吉祥酒楼的二东家何晋,都感到震撼不已,纷纷要她打消这个随随便便就选个人嫁的念头。
无奈她心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