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宁把耳机分我一只,点了播放键,切入视频的那几秒,我突然想起那时在朱宁家,也是看电影,也是离得这么近,他一脸深沉的样子问我,你会陪着我的吧?
是的,我现在更加肯定了。
——这似乎是一部清淡的电影,开头便安安静静,夏天,绿草地,追逐的学生,但接着出乎意料地,木月自杀了。
我心里诧异,朱宁也面露不解,我们都没有说话。画面一帧一帧地过去,直子和渡边在异地相遇,直子生日的那一天渡边去陪她过生日。“一直19岁,一直19岁,一直19岁......”直子不停地说着这一句话,突然哭了。
她哭倒在渡边怀里,我来不及细想情节,只是敏感地觉得,他们要接吻了——果然要接吻了,我紧张地吞了一下喉咙,觉得眼睛下面的两块地方迅速升温,随之脸颊发热,不好意思看下去。
“是要接吻了吗?”朱宁比我还紧张,急忙伸手捂住屏幕,“等这一会儿过去再看。”我则左右四处看,像是在做坏事似的:“班主任一会儿不会来了吧?”
“怎么感觉做贼一样?”朱宁手慢慢掀开,屏幕上两个人已经亲在了一起,我又立马按住他的手,正好看到班主任好巧不巧地踏进了班。
好险,我心里想。朱宁眼疾手快地拿书把它盖住,扯下我们两个人的耳机,又迅速摊开我眼皮子底下的一本书,接着自己拿笔在草稿纸上乱画。
行云流水。
“你怎么这么机智?”我低着头小声问。
“和做题一样,无他,手熟尔。”
“你这速度,一看就是行家,平时装什么乖孩子呢。”我几乎是用牙齿说出来的。
朱宁则几乎是用腹语说:“别说话,我有预感班主任会来我们这边。”
我确定朱宁一定是混过,下一秒班主任不偏不倚地来到我们桌子中间,敲了敲朱宁的课桌:“你怎么坐在这儿?你怎么没在办公室?你竞赛老师正找你呢。”
“哦。”朱宁在下面用膝盖敲了一下我的膝盖,让我自己小心,他便起身走向门口。我趁班主任没注意,把MP5抽到了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