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林东赋没了灵根,对家产更加渴望,做事也更绝,直接伪造了遗嘱,更联合罗晴芝控制老太太的人,隐瞒了老太太病危的消息,直到老太太彻底咽气,才告知林钊。
老太太自己也不笨,只是反应慢了一些,哪想到这些年轻人连这几年都等不了,非要赶紧弄死她,等发觉不妙时,人已经油尽灯枯。
人老了,原本也想就这么算了,可万万没想到,刘婶来到她病床前哭诉,说发现了一些事情。
刘婶也是老鼠屎大的胆子,根本不敢说出去,只能找她这个半死的人倾诉,万万没想到,那好几天没睁开过的眼睛,就这么睁开了。
“姓江的不是人,”俞树娣道:“乖孙,原来我看走眼了,我儿子留下的这几个种,也不全是坏的,你就很好!你既然有这个本事,赶紧去把他抓起来,奶奶也可以放心走了!”
“你说,林东冬也杀人了?”
俞树娣目光便向一旁躲开:“那江红柿控制人非常厉害,我死前,家里的佣人就越来越少,等我死了才知道,他们不是辞职了,而是都到这下边来了!不然我怎么确定姓罗的那小婊子给我下毒,因为给我下毒的佣人也死了!”
“我实在放心不下,就算我这几个孙子再不成器,也不能让林家断子绝孙,就找了方法,让刘婶把我留下来,希望关键时刻能救你们一命!”
说到这里,俞树娣又叹息又自得——钱真是没有白花的,这辈子捧了多少道场,临死时竟然都派上了用场。
可她即便联合这宅子里其他尚且懵懂的新鬼,自然也是敌不过强大的敌人,所以只能在今天林钊上山时,叫刘婶给她一个施展的机会,出言提醒一番。
赵奇秋却莫名想到了刘婶那欲言又止、战战兢兢的模样,脸色也难看的宛如十天半月没睡一般,可见她一直生活在恐惧里。
或许因为宅子里的人不断失踪,也可能就因为老太太催命一样的“存在”,这谁能不怕。
“你怎么不让刘婶找机会直接告诉林钊?”赵奇秋眯了眯眼:“还是你有话想亲自说?”
这话一出,俞树娣的脸色难免尴尬,单手环胸摸了摸耳鬓:“林钊是个好孩子,我可是想他了。你这么警惕做什么,我找的不是你吗?你还不回去,林钊要出事可怎么办?”
赵奇秋又看了她半晌,才终于放过这个话题:“我去会会这个江老师。”
见他的身形开始变淡,俞树娣又急忙上前几步,趁人还没走,近乎哀求道:“东冬!他还小,还有救,别伤他!”
谁知那原本就陌生的孙子,回头看她一眼,眼神里像是怜悯,又像是讥讽,耳边刮过来一句:“他还有救,你确定?”
俞树娣脚步顿住了,也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赵奇秋那双眼,实在是太像年轻时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