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绝佳的角度。
她思索罢,开始认真回张芸消息。
还去。
翌日。
上午的英概小测的难度适中,尚在她的解答范围之内。
下午她的二外日语课上,日语老师在讲川端康成的《雪国》。
白板上中文与日文字体并行,中文板书的是叶渭渠先生翻译的那一版。
“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
这是《雪国》的开篇。这部小说篇幅不长,但都基本奠基于一个“雪”字上。所以读后人常觉得晦涩凄寒,其实都是冬雪在作祟。
奇妙的是,今日并不是个适宜读这本书的日子。
A市连着晴了好几日,春日的高温让人恍惚已然入夏,直至今日,天色才阴沉下去。须臾不看窗外的光景,外边的天空乌云便已开始翻腾——似乎是要下大雨了。
隔栋是研究生公寓,有人在收晾晒在外的被子和衣物。
她抱着包,踩着铃声在一片收书声和议论声里走出教室,踏上去东南别墅的道路。
白色的山地车。中道看见的别墅区指示方向的蓝色路牌。满目葱茏和头顶鸦青色的天空。
五颜六色看遍,她终于出现在路家别墅的门口。这次修草坪的大叔没有拦住她,而是直接为她开了铁门,一路畅通无阻。最后她跟上在客厅等候她多时的何森的脚步,去往那个房间。
报警器依旧给她一个,但她这次没有拿在手上,而是放进了包里。
“辛苦你了,姚小姐。”
何森对她鞠了一躬,单手推开路与房间的门。
她眨了眨眼,门后的世界在她眼中清晰起来。
一成不变的房间陈设——除了房间的主人换了一身衣服。宽松款式的黑白格子衬衣与纯黑色休闲裤,意外地与天空的颜色契合。
——黑白参半。
她人走进去的瞬间,门被合上。
门内门外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时间和心情都已改变,不变地是,她还在讲同一篇文章。这次她记得带上笔,借着柔声细语,给他讲春天的动物。
“……万物会在春天醒过来,人却会因为春天越来越困。你看啊,我讲了这么多,你肯定也想睡觉了吧?”
她无意间扫到书桌上放着的时钟,才发觉今日的家教时间还超出了半个小时。于是她合上课本,盖好笔帽,偏头看向旁边一直没有出声的路与。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
等到她要离开的时候,他还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