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寒露考虑到按长智的时间接路与下课,一定会迟到钟表店的约会,干脆在武老师那儿帮路与请了假。
上午的课程刚结束,铃声响起。
她站在长智的靠门的院角等待路与走出,一个一个的面孔熟悉的学生在一班教室门口出现,而路与——果不其然,是最后一个。
武老师原本在组织吃饭的队列,见路与靠近,便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指指姚寒露在的方向。
路与看过来,目光里夹杂的疑惑在触碰到她脸上笑容的一刻瞬间化为惊喜。
他脱离了队列,从走廊的一个缺口走出。白色的短袖体恤,随着与她的距离渐近,她才得以看出靠近心脏的地方有一道蓝色的绣纹。
他到身边,姚寒露将藏在身后的他的斜背包拿出,一边说:“姐姐帮你请假了,下午就不用来学校了。”
“哦。”
他淡淡地答应,并在她轻拍他手臂的动作暗示下,俯身低头,让她为他背上背包。
他低头的一瞬间,闻到她靠近时,身上的香气。馥郁里混合着茶乳的清凉,但他不知道是哪种香味。
“不用请假。”鼻尖沉溺于陌生的芬芳里,他出声解释,“他们不管我,我可以出来,见姐姐。”
姚寒露闻言,手上调整背带上松紧扣的动作一顿。
他的人生仿佛已成为定型的两极。
一极是令人失去呼吸的绝对禁锢,连惟一属于自己的房间都有锁链拷守;一极则是失去关怀的受教之地,他在此获得最高的自由。
她叹了口气,走至他身边,抬手看看了表,“还有很长时间呢。”
想了想,她提议道:“要不先去姐姐的学校里等一等?刚好我们要去的地方离姐姐上学的地方很近。”
他必然不会拒绝,点头跟上她的步伐。
在学校食堂吃过午饭,两人一同穿过A大葱郁的林荫道。
道路上方树叶层层密布,仍有漏网之鱼的阳光在罅隙中漏出,在空气里碎成金粉。
预感到走过绿荫地,会遇到一大片赤_裸直接的阳光,她从包里拿出防晒霜,挤出留在手心,形状大致像蛋糕上的旋状奶油。
“小与,”她叫住他,他立即停下,“给你涂点这个。”
路与一愣,看向她手上的不明白色霜状物,以为她在恶作剧,于是他摇摇头,拒绝道:“不要。”
“涂一点嘛,这是防晒霜,今天太阳太大了,会晒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