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妆说到了动情处,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莺儿也哽咽着,她知道小姐过去的艰辛。
“有的时候我也想过的,人生短短的几十年,该要尽兴度过。可是时间太沧桑,我这朵花,仿佛还没有开放,就凋萎了。”梅妆把头掩靠在莺儿的怀里,哭了一场。
夜色渐渐地深重了,梅妆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苏玉卿睡得正熟,还打起了呼。她躺在他的旁边,替他抚好了棉被,又凝望着他的脸。她问自己,为什么在意这个人。她没有答案。
她还是睡不踏实,因为心里有了放不下的事情,身旁的人睡得正香的,不能了解她心里的愁闷。试探性地挽了挽苏玉卿的手臂,因为这温热的触感太真实了,竟然忍不住地流下了眼泪。默默地靠近着枕边人的身体,依偎在了他的肩上,那份踏实仿佛又回到了心里。深夜里,苏玉卿总是要转身几次,他一背过了身去,梅妆每次都容易惊醒,她仿佛感觉到了,她对苏玉卿已经形成的依赖。
翌日,梅妆朦朦胧胧地听见了苏玉卿起床的声响,她半眯着眼睛,望着苏玉卿正穿着衣裳。“夫君,”她的语气轻柔的。“嗯,”苏玉卿浅浅地一笑,“怎么这么早醒了,再睡会吧。”梅妆想到了昨夜的事情,看他的语气,应该是没有生气了,“嗯,那你给我一个早安吻。”说罢她嘟起了薄薄的香唇,带着些微的索求意味。苏玉卿便大步走了过来,俯身淡淡地吻了她的唇。梅妆便满足地笑了,因为困意还未歇,闭上了双眸又继续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午色已经很浓了。莺儿端过来了热水,梅妆泡了杯蜜水,而后着衣洗漱,“玉卿去哪了?”她一边淡淡地搽着粉,随意地问着莺儿。“姑爷说今日有事,去了城中的李员外家。”“嗯。”她自小没有出过家门,更是对外面的人事不知与不闻的,知道多问也无益。
倒是由此,想起了另外一桩事情,她打量着身旁的人儿,缓缓地说道,“也好,玉卿今日有事情出门了,我在家中也是闲着的,昨天,我答应你的事情,你可还记得?”莺儿的眼神忽而闪现了一下,“记得,难道小姐。。”梅妆莞尔,“时间也不早了,你快去收拾收拾。”“是。”莺儿的语气欢欣。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又是午后,春日里的阳光温暖得很。莺儿穿了平日里最爱的一套绣了百鸟的襦裙,梅妆也清抹了脂粉,穿上了对襟的薄上衣和半身的褶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她们引得路上的行人们都侧目纷纷。街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还不时的,有卖艺的人在路边驻场子表演着,梅妆对这些都好奇着。
两个人逛了好一会,乏味了,便雇了辆马车。
“小姐,你确定?”莺儿捏着梅妆的衣角,眼神中还是透露着不相信的意味。“是啊,怎么了呢,约定好的,怎么这会儿又不确定了。”梅妆问。莺儿的眼波不安地流转着,“小姐,我有些惶恐了。”“惶恐是正常的,我教与你一个好方法,你看看外面的热闹景象,转移一些注意力,或者想想,一些旁的事情。”梅妆拉开了帘子,外面的喧闹声便飞来。“不,我只想我们安静地待会。”莺儿的语气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