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系着一条长命缕,耍着心思才要来的。
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顿时,仿佛有千万斤压在他的胸口。
曾太医推开门,额角上挂着密密麻麻的汗,神情却轻松了:“伤口在腿上,没有伤及要害,只是失血稍多。我已经给她包扎好止住血了,诸位大人不要担心。”
周焉墨和叶锐顿时松了一口气,两个人快速冲到屋内。叶未晴还在那里安安静静地躺着,身上血衣颜色刺眼,面色苍白。
叶锐皱着眉问:“怎么还没醒?”
“过不了多久就会醒了。”曾太医见他一脸不信的样子,解释道,“叶小将军,我没有骗你,真的没什么事,也不用人在这守着,叶小姐养个几天后保准还会活蹦乱跳的。”
叶锐放下心,困意顿时涌上,对周焉墨说道:“她占着你的床,你就先去她屋子里睡吧。这地方也没有其他空闲的屋子留给你。”
周焉墨点点头,目送叶锐出去。
然后,他看向白鸢:“你给她换身干净的衣物,床褥也换一套,没有新的就把她屋里那套拿过来。”
除了白鸢外的所有人都自觉站在门外。飞鸾在刚才等待的时间里已经给自己包扎完毕,他捡起地上被周焉墨无情扔掉的证据,交还到他的手里。知道叶未晴没事之后,周焉墨的脾气顿时便削减了,所以飞鸾他们竟然没有再挨骂。
原本他们几个对付那些人也没问题的,只不过被他们暗算,幸好叶小姐没事,否则他们死一万次都不够。
白鸢忙完,周焉墨坐在床沿上,静静看着叶未晴。
叶锐让他去隔壁屋子睡,但他不想去,他只想在这里等着她醒过来。现在也终于有时间梳理那些情感了。
那些情感仿佛突然迸发,但他仔细想想之后才发现不是,一点一滴都有迹可循。
最开始,只是觉得她神秘、有趣;后来渐渐地看她和贺宣在一起竟然会不舒服,和二皇子稍微亲昵一点,他也看不过去;到刚才差点以为她要死了,那种恨不得手刃周衡万遍,呼之欲出毁天灭地的感觉。这个小姑娘在他心里的分量越来越重了,甚至几乎重过他自己。
让所有属下护送她回来,其实也是怕她伤到分毫。太过涉险的事,他一个人做就可以了。
周焉墨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一点潮热。白鸢走之前把整个棉被都盖在她身上,在夏日里肯定会热。他把她的被子稍微拉下一点点,掖到腋下,又轻轻地把两只胳膊放到被子上面。
“你的长命,还给你。”
他把好不容易要来的、一直颇为宝贝的长命缕从左手解下,系在她的右手。
好像这样,就能保她长命无忧似的。
然后他又轻轻叩住她的手,十指交缠,握了一下便又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