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狠心的小姑娘,这么多天对他不闻不问,连这条他期待了许多时日的手帕也被她随意丢弃在尘埃中。这条手帕他当真是期待了好久,想尽借口讨要到一条,一催再催,最后竟让他在泥土里找到了。
叶未晴果然如她一贯的狠心,毫不拖泥带水,连在拒绝他这件事情上也是,里里外外都好像在向他传达一个消息——
从此不必再见。
飞鸾怔怔地看着周焉墨肩背挺直地走回去,完全看不出身上有伤病,但他的肩膀在微微颤抖,抓着满是泥污手帕的手也攥得死紧。飞鸾不知道这时候该上去扶着周焉墨走回去省得再扯到伤口,还是默默跟在他后面就当没发现他的异样,在他们面前一贯从容不迫运筹帷幄的弈王哪里像现在这样过?
最后,飞鸾还是默默地跟在他后面。王爷那般骄傲的人,应当不会想让下属看到他无力的样子。
出乎飞鸾意料的是,他以为周焉墨进屋子里之后要继续回到床上歇息,却没想到他竟然拿着那方手帕洗了几遍,把它洗干净后晾在一边,对飞鸾道:“把水倒了,然后回定远侯府吧。”
飞鸾心情复杂地点点头。
“你说什么?竟然叫叶锐给收走了?”罗樱一个没忍住便喊了出来,声音刺耳又尖锐。
坐在她对面的叶彤环顾四周,看到没有人向她们这边瞧之后,才惭愧地低下了头,说道:“收走就收走嘛,反正只要他不仔细追究,也就不知道是什么。”
罗樱仔细思索片刻,压住怒火:“他还没来找你问责,便是没发现那东西是什么。其实,我没有和你说明白,那东西不仅是吸取转化别人的气运的神兽,还是北狄皇室内部供奉的。”
“啊?”叶彤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罗樱话里的利害关系,“北狄皇室供奉的……怎么了?我们不能用么?这、这是什么意思呀?”
罗樱目光灼灼盯着她:“只有北狄皇室才能供奉,若是我们大周老百姓供奉了,别人会难免认为你和他们有关系。”
叶彤道:“可是我和北狄皇室也没有关系啊……”
“管你有没有。”罗樱道,“别人认为你有,就是有。”
叶彤盯着她,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嘟囔道:“那你知道,还把它给我?”
罗樱冷笑一声:“我把它给你,谁成想你竟然会被发现,若是叶家知道你私藏使用这东西,肯定会把你交出去,届时若是牵连到我,我亦自身难保。你是不是认为我利用了你?你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我若是利用你,才是我蠢。”
叶彤低下头咬着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