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师叔开口的那一刻,婧容的思绪便紧跟师叔,此时沉默须臾,便回答:“师叔教诲的是,其实婧儿现在对乐理的理解已经颇感吃力了,之前还在思忖是否学习方法有失得当……”
“不,每个人都有与自身性格、资质相匹配的道路;很多时候,并不是仅凭‘方法’和‘努力’就能解决的。”声音温和厚实却又斩钉截铁。
“那么师叔,我想学习器乐,研究钢琴演奏……”
“为什么不试试声乐?你有优质的音色,又有丰富的情感,平日的公共基础声乐课上你表现得很好啊。况且你身板子结实,肺活量大,是练歌剧的必备条件。”
“因为……回禀师叔……婧儿……婧儿曾经……”一阵窘迫来袭。一向要强的她,到底不擅长借口示弱啊。
“孩子,那都已经是过去时了。师叔是‘努冈新声关怀委员会’的成员之一,又看过你的档案,知道你以前的事情——你是纽桑斯聋哑学校的优秀范例啊!婧儿,以我们多年的经验,你有能力把声乐掌握得很好。人总得向前看,不要把自己禁锢在过去的阴影里,听师叔的话,再挑战一次自己好吗?试想一下:如果有朝一日,曾经的哑女在舞台上唱出了花腔,该会给全国的聋哑人士——那些经历着和你的曾经一样苦痛的人们多大的鼓舞啊!”
婧容为之一振。
细细想来,确实如此:这也是对莎拉姐姐和莎丽姐姐的教育成果以及对都德医生的医疗水平的完美肯定啊!
深深向师叔鞠了一躬,恳切道:“但请师叔帮忙办理手续。婧儿愿意在声乐路上放手一搏!往后就请师叔多加赐教了,请师叔再受徒儿一拜,婧儿不胜欣喜!”
师叔欣慰地点头,扶起婧容,慈爱地拍了拍她的肩头——“孺子可教也。”
两天后,婧容拿到了嵇氏高等音乐学府的批准,主修专业变为了声乐和舞蹈。她发现,她所知道的师兄延将、延懋、延敦以及师姐忻容和姝容都在主攻声乐学。
其实,不论学生的主修专业是什么,其他专业的基础公开课程也是要研习的——毕竟嵇氏高等音乐学府直隶叔夜乐馆的学徒们,毕业后都被视为音乐方面的“多面手”——除去进行他们的本职工作外,倘若哪里演出、教书缺人手,都是从他们中直接挑人顶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