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玖玖拍拍手,收拾好了行囊,带着同样吃饱了的瘦马便慢悠悠地继续赶路,而身后一个小尾巴紧紧跟着她,生怕把她给跟丢了。
楚玖玖走了一路,直到进了城,那个小尾巴还紧紧的跟着她,还畏首畏尾的,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跟踪人一样。
楚玖玖想甩掉他何其容易,路过一个街口时轻松跃上房顶,消失在小巷深处。
秦湮左看右瞧,见人给跟丢了也就不急着到处瞎找,而是在脑海中仔细的想着方才那女子可是在何处见过,他觉得那人好生熟悉,可印象又不够丰满,硬是想不起。
脑海中一副画卷反复揭过,但闪得太快,根本捕捉不到细节。
他想起了他二姐秦语筠,这两人长得十分相似,只是两人周身的气质完全不同。
秦语筠作为郑国公府唯一的千金,自小受到的闺中教育使她温婉知礼,为人温柔好静;而这个青衣少女,凉薄懒散,有点生人勿近的意味。
一叶红枫从他眼前飘过,点亮了副尘封的画卷。
那是一个红色襦裙的少女,玄纹赤纱的披帛,张扬之美中也不减高贵,她墨发挽了一个精致的坠马髻,其间点缀数枚发饰,最为夺目的是一枚攒珠流苏簪,以蓝田玉雕刻为繁花,点缀为底。
她眉色较深,眉型好看,配上一双似光明眸,看着明媚自在,脸型较丰,但五官却是恰到好处,眉眼含笑,嘴角微抿,立在殷红的枫树下,却远比红枫更为热烈灿烂。
有些泛黄的画卷不仅没有黯淡那人的风采,反而平增一种风华绝代之感。
他总算想起来了。
他曾在祖父书房见到过那副画卷,那是他祖父郑国公年轻时为其爱妻作的画像。秦湮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那个比枫叶还要明媚的佳人,分明就是方才那青衣女子!
那是先郑国公夫人,他的,祖母啊!
秦湮越想越觉得惊奇,方才那女子眼熟得不行,简直和他祖母年轻时一模一样,那女子难道还是和他祖母有什么血缘关系不成?
秦湮正边走边思量着,没有留神,迎面撞上一个白衣白胡子的老大爷,那老爷子连退了几步,插着腰瞪着他。
“诶,老人家,你没事吧。”秦湮连忙扶住他,“对不住,我没注意到您。”
“老头子我身体硬朗着呢,不碍事,不碍事的。难得还有小伙子懂尊老的,我有件东西要送给你。”
“啊?我怎么能拿你的东西呢,不用了……”
秦湮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塞了个石头在手中,那老者的力气差点没把秦湮手给折了,根本不像是个瘦弱的老人家。
秦湮有些懵的看着手里的石头,石头有婴孩拳头大小,圆润微凉,玉石质感,与玉石不同的是,这石头透亮明澈,宛若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