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是我不曾见过的风景,我不曾因为二十多年的人生都局限于无量观而后悔过,但我着实为能与她共享天下风光而感到十分庆幸。”
“但从某一刻起,她看我的眼神开始让我琢磨不透了,那眼神中甚至有着绝望和害怕......我看得出她眼神中的情绪,但我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避着,躲着,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对待着,直到有一天,她离开了,只留下我送她的信物和一纸书信。”
“她走得那一天,我已经出现在了无量观山下,而且经脉俱断,最令我诧异的,我检查了经脉,竟发现是我自断经脉,可我完全没有印象是何事发生的事……
“我此番下山就是想来找她问个明白。”
“师叔,你又是何必呢?”
“对呀,这又是何必呢?后来,我便想开了。为何她仍然自在逍遥,我却要永远待在无量观成为她的一个可有可无的印记?”
“师叔,我并非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您太过懦弱。有自断经脉的胆气,但竟不敢当年就找她问个明白。”
两人沉默着,院子里却传来喧闹的声音,正是赶来的楚玖玖与祁阳,与在外面守着院门儿的凌渝。
“麻烦让开,我要找人。”
“现、现在不行,里面的人正在谈些要紧事儿,麻烦姑娘在这儿等待一会儿。”
楚玖玖面上表情少,很容易让外人产生高冷之感,而且她一手拽个大男人,一手拿着根羽箭,腰间还配着把雪白优美的长剑,看着就杀气十足,让凌渝紧张的有些口吃。
“那个,这位小道友,虽然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急事儿,但看在她这么急迫的份儿上,不如就通融一下咯。”
祁阳倒不是在替楚玖玖说话,只是在嘲讽楚玖玖这么风急火燎的赶过来,居然一时间还进不了门儿。天知道他袖子都快被这位“弱女子”给拽下来了。
“凌渝,让这两位进来吧。”
房门开了,秦昭从里头走出来,对着祁阳说了几句话,示意他进屋去。
祁阳听他说完,一脸不可思议:“喂,姓秦的,这么凶险,那你还让我一个人去,你还真是不够意思。万一你师叔突然就暴了,一巴掌呼过来,那我岂不是首当其冲变成个肉饼啊?”
“不去就算了吧。”秦昭露出十分理解的表情继续道,“连同答应帮你采的草药一起。”
“算你狠,不够意思。”祁阳骂骂咧咧的进了门。
“阿昭,庄里出事了。”楚玖玖将手中的箭递给秦昭,“这是在路上飞过来的流箭,我急着带人过来,就没有去弄清楚。”
如果临水山庄有事,那么首先受波及的定然是身为庄主的苏遇之。
秦昭似乎认得这箭,他向来温和的眼神突然没了温度,看着那只冷箭,眼中有浮沉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