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蓁蓁走到吧台的尽头,那里有一架旋转楼梯,扶手也是实木的.她抬头仰望,就听到周然在旁边提醒:"上面是起居室,上去看看?"楼上秉承一楼的风格,把原先一大一小两个船舱,改装成卧室套客厅的格局.阳光透过米色的窗帘,暖融融地打在大地色的家居上,有一种别样的温暖.
周然站在窗边,斑驳的光影也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的唇色如琉璃一样浅,但他眼里的光却很炙热."蓁蓁,我给它取名公主号,送给你.""呃……这……"李蓁蓁满脸纠结,公主号什么的,听起来好羞耻.
周然却先她一步说:"无论你要说什么,我不接受拒绝,我想听你说好.""呃……好吧."李蓁蓁一言难尽地点了点头,终于让周然的眼眸柔和了许多.
他们搭载着这艘小轮船,沿着维多利亚港漫游了一圈,透过窗户,过往的船只形色匆匆,更衬托出公主号的一派悠闲.
有一艘天星小轮恰好经过,船上乘客众多,当他们不经意间发现公主号时,所有人都彻底地震惊了.李蓁蓁甚至还能听到有人在抱怨:"明明有空船,还让我们挤在一起."听了这句话,她很不厚道地笑了.现在她乘坐这艘特别的天星小轮,想兜风就兜风,想加速就加速,轻松逍遥,自由自在.
这么一想,维港的美景也比以前更美了,就连天边的海鸥都多了几分可爱.
她的双手杵着围栏,秀发在海风中飘散,妙目如烟,嘴角漾开一抹轻笑,"谢谢你,周然."周然只看了她一眼,笑意却如这维港的海风扑面而来,"你喜欢就好,我只想让你开心."也许快乐的时光总很短暂,周然回去之后,却又接到了一个坏消息.见周近南正在听属下的汇报,他默默地走到一旁,寻了个位置坐下.
"龙头,这件事情不是兄弟们的错."黑衣人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目露凶光地说:"道上的人都知道,他们的船要过港,都要接受检查.但是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把码头的工人打伤了,这是欺我们洪门没人吗?""查出来是谁干的?"周近南扫了一眼周然,始终面无表情.
黑衣人的语气中隐含着危险:"龙头,他们把我们的人打伤了,我们当然不能放过他们!我们追上去之后,把船截下来,才发现里面竟然藏了十几麻袋白-粉,跟面粉混在一起,怪不得这帮王八蛋不敢让人检查!""我们上去的时候,他们还把白-粉往海里倒!"他的下颌骨狠狠一动,咬着牙说:"还把我们一个兄弟砍成了重伤!"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已经黑得像锅底,咬牙切齿地说:"龙头,船老板已经招了,这艘船,绝对跟山麟有关!"周近南的眸光微动,冷静地说:"好生安抚那个受伤的,他的医药费和家里人都要照顾.还有受伤的码头工,虽然不是我们洪门的人,但事情因我们而起,也要照顾一些,你去吧."等黑衣人走了之后,周近南向周然招了招手说:"阿然,你怎么看?"周然走到他对面坐下,沉声说:"爷爷,山麟的会所被我们连根拔起,我猜他终于按捺不住了,这次就是他在冒险试探我们."周近南手里杵着拐杖,在原地敲得梆梆响,显然是已经动了震怒,"这么多年血雨腥风都过来了,我绝不允许有人用白-粉祸害香江!"他的眼神幽深,似在感慨地说:"白-粉这东西,危害不浅呐,想当年林公……"周近南说话的声音忽然一顿,摩挲着拐杖上的龙头说:"太平日子过多了,是该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省得人都废了."夜越来越深,在加多利山的英式大宅里,蔺山听到消息之后,再次像个疯子一样发疯了,"啊!为什么?为什么?"他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抄落在地,冲过来揪住下属的衣领,狰狞地吼道:"你们这群废物!这么重要的货都能让人查出来,我要你们有什么用?啊?""蔺爷,饶命啊!"这个下属面如土色,强忍着心里的恐惧说:"阿连他们当时已经把船开走了,没想到洪门的人居然追上去,还追到了……""洪门!"蔺山满脸憎恶,他狠狠地把下属甩出去,随便抄起一样物品砸在他身上,"滚!"他无法不生气,因为他赖以生存的货源,都被洪门掐断了.他现在捉襟见肘,已经快要维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