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符扶着王晟到床上坐下,接过檄文奇道:“写这个做什么?”
“魏国向我求援,为我所灭,毕竟有损道义。臣恐中原百姓以我为蛮夷……”王晟顿了顿,笑道:“所以只得在魏王身上抹两层灰了。”
“嗯,景桓是要告诉天下,魏王无道,我率军征讨,是仁义之师。”刘符呵呵笑道,心里却一撇嘴,太虚假了,他自己都不相信,别人又哪里会信。邦交之言,几分真几分假,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真弄不清楚的,早在军阀混战时就被吃掉了,哪能成为与他平起平坐的一方诸侯?他把两篇檄文拿在手上,却不急着看,指着案旁伏地跪倒的小孩颇为在意地问道:“这是何人?”
王晟将这个孩子叫到他和刘符旁边,扶着他的肩膀道:“这是杨九唯一剩下的儿子,杨四。”
杨四道:“参见王上。”
“杨九……是那个被杀的郊畿百姓?”刘符微微皱起了眉,他看了看王晟,见王晟也在看着自己,其中的意思不言自明,不禁大为头疼。他几乎要怀疑王晟是不是早料到他要来,所以把这个孩子带在身边,好让他亲眼见证刘德犯下的罪行,逼着他动手。刘符痛心疾首地阴谋猜测了一番,最后还是问道:“他怎么在丞相府?”
王晟没马上回答,先在杨四耳边说了一句话,待他点点头出去后才道:“杨四今年才十一岁,从没读过书,那晚亲眼见到一家五口都被杀,交代经过时竟然还条理清楚。臣与他聊了聊,觉得他十分聪慧,为可造之材,便留他在府中读书识字。臣观此子若善加培养,日后或可成国之栋梁。”
刘符点点头,感慨道:“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胆量,确实可贵。山野之间,不知道还埋着多少明珠呢。”
“王上明断。臣这几日也一直在思考这件事,寒门之子读不起书,即便天资不凡,也难有出路。自天下土崩以来,太学零落,科举亦废置已久,臣以为是否应重开太学,行礼讲经,擢才于其间,任贤使能,提拔幽隐,使之出仕,为朝廷效力?”
“好。待这一阵忙过去,就令百官商讨重办太学之事。”这件事上一世也是王晟主持的,故而刘符也不以为意,“现在先看看这两篇檄文。”
这两篇都是王晟的字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写两份不一样的檄文。刘符大概读了读,见第一篇写的都是“魏王僭越,暗行天子之制”;“不崇礼法,行桀虏之态”;“爵赏由心,弄戮在口”一类的官样文章,又去看第二篇时,发现这篇更夸张,写的都是“魏王行苛捐杂税,收全国之财聚之洛阳,府库既开,财货无算”;“于民严刑峻法,偷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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