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什么日啊!”刘符将他的手握得紧了些,嚷嚷着故意打断道:“今天都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还说什么昨日不昨日的呢!对了景桓,今天在我这儿吃吧,省得你背着我偷偷不吃饭,咱大雍虽然不富裕,但也不差你这口粮食……”
赵营中,石威两手拄着剑,颓然地坐在正首,陈潜站在他身侧,下面站着两排将军,一个个都不说话,站得像两排木桩。
“都说说,可有什么破敌良策?”
众人互相看了几眼,一人拱手道:“全凭王上决断。”
赵王一拍桌案,“我要是有办法,还问你们吗!”
那人告了声罪,默默退了回去。众将互相瞧瞧,谁也说不出句话来。
刘符重伤,原本对他们而言是反攻的绝佳时机,却没想到竟然一直拖到现在都没找到机会。这些日子,他们把能试的办法都试了,从诈败到劫营,从激将再到拿粮草做诱饵,雍军都不中计。哪怕他们能从肚子里掏出再多的计策来,那也总得有见底的时候吧。
赵王重重叹了口气。接到王晟掌兵的情报,最一开始他还不以为意,以此人在赵国时的那番迂阔之言,便能知道他不过是个纸上谈兵的书呆子。和王晟交手过几次后他就发现,这位雍国的丞相打起仗来果然处处循规蹈矩,一举一动都好像是从兵法中照搬出来的。他原以为破之极易,却没料到就是这“循规蹈矩”,让他有苦也说不出。
刚一开始的时候,他每日派人到雍军营前叫阵,按说像刘符这样一个正值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只要人还活着,就不可能忍得下来。但也不知道他小子是死透了还是当真是只千年的王八修成的精,雍军大营居然静悄悄的毫无反应,后来干脆朝他们射起了火箭。叫阵不成,他又几次派军去突袭雍军大营,无奈雍军的营盘似乎处处都长得一样,不要说突入中军,他们甚至连刘符的所在都找不到。赵王虽然探听到刘符伤重的消息,无奈他所在的中军被护得如同铁桶一般,他围着雍营打马走了好几圈,到最后也只能急得干瞪眼,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了。
至于设下的其他计策,同样没有奏效的。他们原本用计重创了刘符,折了雍军的锐气,以为之后的仗就好打了,却没想到雍军又换上来一个完全油盐不进的主。赵王有时候就在想,现在反倒还不如和刘符对阵那时候呢,刘符攻势虽厉,却也不是毫无破绽,和刘符对阵时,就好比去用匕首接他的剑,虽则凶险,但没准就能等来一个机会近身给他来上一刀,虽说不一定致命,但总算有取胜之机;可是等换上了王晟之后,那就好比用拳头去打沙包,拳拳都打得到,沙包也能跟着晃晃,但又似乎没什么意义,对他而言可真是如鲠在喉。
赵王看向陈潜:“左相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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