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销大呗。还有你该说‘我请’才对。”让娜手指戳他,“买菜回家做吧,菜钱AA,人工费就算了。”
他默然无语,同让娜回家。
刚进门,让娜就指了指沙发让他在那睡会儿,提着菜径直进了厨房。
富酬把一枚金币放进门口风衣的兜里。在沙发上昂头望去便是清洁的流理台前晃动的身影,一晃儿,她的发长了些许,偶见她侧过脸来,完全是了美惠。
她将一头及腰长发编成辫子,从脏污的案板拿了刀,齐根割去,她穿过狭窄的门廊走进简陋的浴室,坐在马桶边,用刀抵住脖子……
富酬不能触碰她,却要阻止她,于是拿住刀背,对她说“不是你的错”。
乱发遮着她低垂的脸,他极力去看,怎么也看不清。
脖颈一痛,他蓦地回头看到留着整齐短发的美惠,电车隆隆开来,汽笛哀嚎,如被齐根砍断般倒下月台前,她问。
“那是你的错吗?”
咔嚓!树倒的声音。
他醒了。
让娜依旧是让娜,在不远处摆菜。她被富酬煞有介事的眼神弄得不自在,刚要调侃几句,富酬忽然把手伸向她。
让娜不明所以,走近了,他竟勾过她脖子。她感到他的双手以一个十分妥帖的力道环着自己的背,她的脸不得不贴在他硌人的肩上,身体保持别扭的被动姿态一动不动。
“别再继续下去了,不要犯错来惩罚自己。”
让娜觉得他不是在和自己说话,这个怀抱也不是为自己准备的。
“不是你的错。”
“如果不是睡糊涂了,去治病好吗?”
“别再惩罚自己了。”
“估计治不好……”
她听到头上他的叹息。
“不是你的错。”
……
以前富酬不理解葬礼这种形式,他离开族地时连父亲的尸体都没埋葬,是从得知酷拉皮卡死讯后他才对此有所改观。
他用扔掉又回来的挂坠里的积蓄买了口自己躺起来很舒服的棺材,在一个清净的场地简单办了葬礼。
没置办酒席,一张请帖没发,却来了很多案件里外的相关人员和法律工作者。
大江缄默地上前,没有遗像,他便将花放在了棺木旁。
“对不起,是我透露的。”
“死的是谁都一样,只要是葬礼就蜂拥而至,人类比秃鹫还喜欢尸体……护士小姐离开了,你也要康复出院了,计划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