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她约富酬昨天下午来,自己去参加D01驻王权世界大使的宴会,这时候刚回来。他一直等在门外。
“忍足失踪不报警,你们私下里也不找吗?”
“前阵子那件事之后,都以为他避事去了,就没认真找过他。”
“什么事?”
“这么刨根究底的,死的到底是你什么人啊?”
“他的死跟我有关系。”
“原来查来查去为的只是图自己心安。”她冷笑,“是不是做梦都在祈祷‘凶手跟我别有关系,不关我事’?”
“我想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错,让事情完全成了理想的反面。”富酬平静的划掉问出的问题,“我还需要一个真相,就算只有真相的碎片。”
“真相呵,正义使者。”
“上个月20到22号,忍足有什么异常?”
她静默片刻,叹口气,说:“21号接了个电话,内容不了解,那之后他好像一夜没睡,在他房间自言自语,第二天一早去赴了个约,再没回来。”
“好,现在你能说他避的什么事了吗?”
“本来商业问题纠纷,麻烦他的却跟商业没什么干系……”她退离镜子,面对富酬,“最终没闹上法庭,但他在‘受害者’那里澄清无用,没法交代,所以自己找个地方静静去了吧。”
“受害者?”
“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声称他猥亵。”
“你觉得他是无辜的?”
“也不是说他为人多端正,而是他那人在交际场上貌似有趣,实则私底下无趣至极。”
“这不足以成为理由。”
“他不行。”
“何以见得?”
“按理我都不该跟你说。从那个世界开始,我跟他一直是表面在一起的室友关系,他没碰过我,不用负责他都不干。”
“怎么还是说了?”
“我看你也不行,可怜你。”
“如果不咬你钩的都不行,我承认。”
“你都不顾虑男性尊严的吗?”
“男性尊严是那么敏感脆弱的东西,有什么必要对其推崇备至?不要也罢。”
她摘耳环的手顿了顿,回头从镜中观察那个专注运笔的人,除了不知由来的忧郁,他身上还有一段置身物外的冷意,大抵是源自坚定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