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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陷在什么之中的大江言语中不乏对疯癫的迷恋。

“有个说法是,当一个疯子无由来的空前清醒,是死神在叩他的命门。我倒觉得正相反,死期将近时会有纯粹而完整的幻象。”不管富酬在不在听,大江近乎执迷的说。“你知道有种味痴的人,舌头不敏感,几乎只能尝到苦和辣,相比其他人吃东西肯定比较痛苦。一样的,天生精神上对喜悦不敏感,沮丧和悲伤却久久不散,相比其他人活得更难过。高的道德标准,也纯粹是给人难堪了。”

大江似乎才意识到富酬的存在,发现他竟然还在听。

“天,你的确是有魔力的。”

说的话令人费解,他多多少少也是有些疯。

富酬摇晃酒瓶,空了。

“喂。”

大江把刚点起的卷烟让过去:“渴了喝点别的。”

富酬绕过散发着刺激性气味的烟卷,握着他手肘扯过来。大江只感到一点轻微的鼻息和柔软湿热的什么扫过他皮肤,实在掠过他开裂的血肉,电流般的麻痒伴随着刮骨割肉似的痛。

大江求证的看了看手臂,然后不可思议的望向富酬。

“你个疯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把肥料浇在莠草上使它们格外蔓延起来。

——莎士比亚《哈姆雷特》

疯癫是人身上晦暗的水质的表征。水质是一种晦暗的无序状态、一种流动的混,是一切事物的发端和归宿,是与明快和成熟稳定的精神相对立的。

——福柯《疯癫与文明》

第47章四七章

一早奥田母亲就等在富酬门外,她穿得很体面,憔悴的面皮一如既往是那副听天由命的柔顺可怜的模样。

此次探监是最后一次,亦是奥田及其同伴遵从判决移监他处的前一天,往后连奥田母亲也不能知道他在哪。

这天总是有些特殊的,奥田一反常态,对着面前泣涕涟涟的苍老女人,十分严肃专注的问。

“妈,你知道我在判决下来时想什么吗?”

她哽咽得说不出半个字。

“你怎么那么穷,没地位,得不到尊重,中学时也是,你当时在工地工作,一开家长会我就突然低人一头。”

闻言,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孤鸟似的悲鸣,哆嗦着说:“对不起,妈对不起你,要是我……”

“我一直亲口想告诉你,”他不住摇头,“这方面我很满足,我就应该是妈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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