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对此表现出热心时大江就预料到了,可他没忘他们都在疯人院,愈发难以理解这种请求。
“安安稳稳的活着不好吗?”
“就是因为我活着,神交给我生命,我得让它值得。”
大江眼神怪异的看富酬,他对富酬的信仰的态度,像富酬对他爱情观的态度一样。
“你作为信徒,等神迹不就好了。”
“我相信神,但不信神迹。”
他这话让大江稍微能理解了,因为他虽然信爱情,也不信爱情会真正发生。
“你信神,你们都信他,神未必信你们。”大江不住摇头,“我实在告诉你,理想的人一般死得都早,这里不是信仰的长久留存之地。你跟现实拉不下脸,现实反手掀你一层皮。”
“放心,我做良心事的时候会把良心放一边。”
大江一时没什么好说的,叹了口气。
“问题是你争得过谁啊?也救不过来。”他问,“你知道你赢不了吧?”
富酬不说话。
“我记得你说过你早就不是律师了。”大江突然发现盲点,“甚至连证都没有。”
“可以现考,律师资格不受精神病史限制,周末考试,月末下证。”
“……”
富酬还说自己做过检察官,滴水不漏的谎言当然不能全靠胡诌,富酬的确做过,并且的确经手过一起国安案子,但被告是个极端革命者,根本不无辜,他强大,巨富,党羽众多,计划缜密,与富酬有利益勾结。
即便如此,他依旧进了监狱。
作者有话要说:
《旧约.约伯记》里,乌斯地有一个人名叫约伯,那人完全正直,敬畏神,远离恶事。但是上帝为了考验他,通过撒旦剥夺了他的全部财产和儿女,并让他全身生满毒疮,他毫无怨言,在苦难中祝福上帝,诅咒自己的生日,说:“我赤身出于母胎,也必赤身归回。赏赐的是耶和华收取的也是耶和华。耶和华的名是应当称颂的。”
第40章四十章
富酬在监管人员旁听的条件下申请到了同当事人的会面。
在此之前富酬如期拿到了证,大江安排富酬接了案子,凭他眼下的资历一般是不能接的,这也是他先前跟大江聊那么久的原因。
在监管人接引下富酬进入一间封闭的小房间,等待期间,监管大爷看样子在此机关内工作了大半辈子,十分健谈,发表了一番对这帮刚关进来个把月的小年轻的见解,主要追责人奥田,也就是保洁阿姨的儿子,是他的主要抨击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