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过誉了。”他的优势除了这副好皮囊,再就是拎得清。“十个金融诈骗犯,九个都是我这样的俗人。”
“我一早看出你和我不同,你身心都喜欢女人。然后为了拒绝稳定,你拒绝了所有女人,为了拥抱钱权,转而拥抱男人……真是错乱,喜欢女人的跟男人睡觉,喜欢男人的跟女人结婚。”
对他发泄似的独白,富酬没什么好说的,仅仅一笑而过。
美月认为性是爱和美,对于佳子性是欲望和罪恶,富酬把性当中性介体。而性对名濑可能是孤独的一种解式。
“我喜欢你说话没好气,还有俗气里的悲剧本质。”名濑道,“我知道你和男人做不好受,所以我喜欢和你做。”
“变态。”
“我从你的痛苦中看到我的痛苦,你成了我痛苦的出口,也就成了我情感的重大寄托。”
他虽插科打诨,却听得出名濑前所未有的真情实感,不过不买账。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我有些爱你。”
爱这个字在美月嘴里还有些清脆,由他说出来则显得尤为无聊。
而且他们这种关系,爱字一旦出口,就什么都不剩了。
富酬撂下背包,微笑道:“我想我还是等秋月死了再走吧,他不死我不甘心。”
在这栋署名名濑的宅邸里,名濑占据着房间偏狭的一角,脸隐在暗处,绿色瞳仁闪烁着光,嘴角略微上扬,却显得怅然若失。
门被敲响,名濑顺手开了门,露出仆佣茫然的脸。
秋月死了。
未来得及抢救,死于肺循环衰竭,联系距离名濑换药已有三四个小时,符合毒发症状。
名濑有半分钟没说话。
“美月呢?”
“小姐一直哭,没有闹。”
他背倚着门,苦闷地静默着。
富酬知道他不止为自己递上了杀人的刀感到难过,还悲叹于美月的变化。
“除了美月,还有人看到了你换药。”
闻言名濑直起身,眉头皱了皱:“你是说秋月自己……”
于秋月的状态来说,没有人能忍受那样活着。
不过美月有充足的动机和决定改变的热望,无论为一己之私,还是为给秋月解脱,亦或借解脱秋月之名让自己解脱。
富酬背起背包向外走,在名濑身旁短暂停留。名濑感到他学自己做过的那样,安慰的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与此同时从富酬身上飘来股淡淡的药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