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不止在争男人,更多是不甘心的争口气,虚荣心罢了。”
眼下美月还能看出她对死去丈夫的爱,原田的神情则有些耐人寻味。
避事不能久留,富酬正看时间,室门忽然大开,来人步态闲适,英俊挺阔,在夏季却颈围围巾,确是名濑博臣。
因为他的异能副作用就是畏寒,富酬记得他永远暖不起来的体温。面貌上精致张扬的部分,兄妹俩如出一辙,比起富酬离开时他风度成熟了些。
名濑微微躬身,向法官致以打扰的歉意,法官满脸堆笑,看起来十分荣幸受他打扰。
接着他提起椅子,迈步走来,将椅子不远不近的放在富酬身侧,坦然坐下来,目光若无其事的略过富酬。
现场因名濑的到来和落座阵营而陷入静默,又由美月起头展开来。
“首先,秋月先生坠江前不久中过一次风,事故发生时刚痊愈不久,失足有迹可循。”原田的律师接过话头,“再者,秋月先生留下遗书,一半财产留给父母,一半财产留给秋月爱莉,由于其未成年,我的当事人作为监护人代理,抛售债券出售房产合同正规,受法律效益保护。”
“正好辩方律师提到了秋月先生的病史和遗书,我方提出异议。”原告律师提出,“即遗书写成日期是在秋月先生中风一周后,那时他刚恢复意识不久,头脑清醒程度有待商榷,疑似受人诱导,我方认为,遗书的效力还需做进一步讨论。”
双方律师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挖坑设套,富酬作为旁观者听着,身侧坐着几个世界前结的孽债,恍如隔世。
躲不过也不必躲,富酬看向名濑,名濑却忽然越过富酬和夏目攀谈:“舍妹没有失礼吧?”
“没有。”夏目笑着摇摇头。
“那就好,美月感情用事,非常自我,容易对别人造成困扰。打官司其实不是在乎遗产归属。”
“显然不是为了钱呢。”夏目了然的应。
“不过我很喜欢她我行我素的性格。”名濑维持着不影响辩论的音量,口吻自然,“不在意未来永远都不会影响到人生的人的想法,不会每天活在辜负了人的愧疚感中。”
夏目瞥了眼富酬,静听不语。
“你能想象存在那种和她截然相反的人吗?如果存在,某种意义上他还真把自己当回事,自己为难自己,脑残程度不下于自残。”
刻意无视,指桑骂槐,富酬感到十分冒犯,懒得回嘴,掏出烟盒起身离席。
抽烟不利于疗养,何况没有火拿什么点烟,夏目望着他位置上从烟盒里滑出的打火机,这都没注意到。
半分不到,名濑推开椅子,大步走了。
见其神情,夏目捡起打火机也跟了出去。
楼梯间有动静,从门缝向下,他看到密集的灰尘在黄昏光线中飞扬,楼梯中间平台上立着名濑,视野边缘只有富酬半个侧影。
而人前温雅的名濑,鞋底碾过一根整烟上前,掐富酬下颌,将他掼在墙上,视野所限,只见他们贴的很近,似乎说了什么。
“富酬。”夏目推门。
意外响动让名濑稍微松了手,完整现出富酬面容,由于他唇色本来浅,此时略微充血的嘴唇便红得异常明显。
夏目将打火机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