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为了完成任务舍弃一具身体有什么不妥吗?
当一切尘埃落定,我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啊。
我向来喜欢最优解。
不过这种事还是有人不能接受的,为了考虑他们的想法,我特意把事情隐藏到了最后一刻。
“我院子里的树下,有我留给你们的东西。”
我回头对着一目连扬起微笑,下一刻,这具失去生命的身躯向后倒去,穿过结界坠入了深渊,一目连的结界总是对我无效呢。
后日谈(晴明视角):
我常在想人与妖怪是怎样的存在呢?如果说不可结缘,那为什么会会有我?但若是可以结缘,为何母亲走后徒留黯淡伤神的父亲。
不可结缘,徒增寂寞。
唯有羁绊,不可割舍。
多年后我听到过这样的说法。
那么我属于那边呢?我是半妖,介于人与妖之间,又或者与人与妖都是隔着屏障。于我不过是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然后我遇到了另一个异类,我的师叔。听说他原本是个惊才绝艳的阴阳师,可因为师兄的过错他失去了成为阴阳师的资格。
应该会难过的吧?人类失去梦想后都是这样吧?
可是好像有点不同,就好像只是失去了一个不太趁手的物件,失去了还能有新的。为什么会这样?我开始和师兄一起频繁出入那个院落。
我搞不懂那个人在想什么?对什么都是无所谓的样子,但却日复一日进行着我当时看不懂研究。
“你不懂,即使不愿意也要做的,这叫工作。”他是这么应付我的。
后面我才发现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最后的那件事做准备。无论是离开京都,还是他每日做的研究。大事小事,一点点连起来,最后构成了一个局。
连我都被他骗了,不对应该是他骗了所有人。几乎所有人都在他计划中的一部分,但所有人都没能知道他计划的全部。
包括他的死。
这是很奇怪的感受,在他离开很久之后我都觉得推开那道门,就可以看到那个人懒洋洋地躺在红枫下睡觉。
对了,还给我们留了东西,就埋在那棵树下。贺茂家家主的凭证留给了师兄,《刀剑付丧神的正确使用方法》这个是给赖光的,至于给我的是一张写了些东西的纸。
很抱歉我没有看懂,毕竟他是学医的,我看不懂很正常啊!直到多年后我遇到一个尖耳朵的卖药郎他给我辨认了出来,那是一样符咒,还是留影符。关键是里面那个金色卷发的裸男顶着的是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