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宰治身体缩水的缘故,中也将太宰留给奈尔,自己去了港黑在冬木的分部去进行调查。
待中也离开之后,偌大的客厅之内只剩下了一脸局促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的幼年体太宰治和一副悠然自得的奈尔。太宰治时不时地就将视线投向坐在吧台边上闷声喝着酒的男人,鸢色的眼眸之中闪过惶恐和不安。
虽然他有成年体太宰的记忆,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是空有那一份记忆罢了,心性还是属于八岁小孩子专有的纯真。
-小孩子的直觉总是相当敏锐的,他知道那个金发男人非常不喜欢自己,刚才还说要扔了他呢!
整个客厅里就只有时钟行走时滴答的声响还有奈尔喝酒的倒酒声和酒杯触碰桌面时的声响,整个氛围让太宰治感觉非常的压抑。
良久——
“那个...”幼年太宰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角,原本平整无比的衬衫已然被他抓得皱巴巴的,鸢色的眼眸中闪过犹豫,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咬了咬牙朝着奈尔奶声奶气地说道,“那个奈尔先生...现在是早上,喝酒对身体不好...而且你...你还没有吃早餐...这样子对身体损伤会更大的...”
“臭小子,你管的挺宽啊——”
奈尔拿起酒杯的手一顿,红眸轻轻地瞥了太宰治一眼,其中流转着莫名的光。
而太宰治似乎被对方的眼神吓到了,脸上露出了悻悻的表情,他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有点发红的鼻头,见对方并没有听从自己的劝告,还在自顾自地喝着闷酒,他想了一会,毅然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瞪着一双白嫩嫩的小短腿跑进了厨房。
奈尔没有理会太宰治,只是盯着那个空了的酒杯发呆,回想起昨晚在那个废弃天台所发生的一切,红眸黯淡了几分。
-他和吉尔伽美什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
杯中的冰块已经几乎快要融化了,原本圆球状的大冰块融成了一坨小冰,他往杯中猛到了一大杯满满的威士忌,那可怜瘦小的冰块瞬间便消融在酒中,他有时觉得自己就似这冰块,而吉尔伽美什就似那一杯烈酒,无论他怎么挣扎,最后也只得融化于对方。
-他本来就是从他体内独立出来的个体。
衣角忽然被轻轻拉扯了一下,打断了奈尔的思绪,他低头不悦地看向那个麻烦鬼太宰治,刚想出口的冷言冷语却一下子被一片吐司塞住了嘴。那讨人厌的小滑头竟然趁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往他嘴里塞了一片面包,奈尔根本没想到这个缩水版的太宰竟然胆大如此,愤怒的色彩在那双美丽的红眸中凝聚起来。
“你找死——”奈尔将口中的吐司片吐了出来,还没将话讲完,便又被太宰治打断了。
“奈尔先生,先吃几片吐司再喝酒,胃不会那么难受...”太宰治的鸢眸之中竟然流露出淡淡的担忧之意。他好像是真的担心自己...
察觉到这一点的奈尔不由地将原本想说的话给吞了下去,别过脸去沉默地看着杯中的酒。
-他可没有小气到要跟一个小孩子去计较那么多。
但是八岁的太宰治出乎意料地执著,他扑棱着自己的短手短脚,连跳带爬地坐上了奈尔边上的另一张高脚凳上,将剩下的那一大袋吐司放在了奈尔的面前,目光相当的执拗:“奈尔先生,还是得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