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浮冰上向着西方走去,绕过一个突起的冰堆,另一侧表面光洁如磨,仔细看去却如粘稠胶体般流动。
我好奇地凑了上去,伸出手去摸它,没想到手臂竟然穿过了冰面!
这是空间裂隙,想到石林通往雪山的大石头,我下了定论。
现在我已没有目的地了,凝视着眼前的深蓝,在命运莫测的吸引下,我慢慢走了进去。
久闻静寂的耳朵突然被如潮水般嘈杂的混乱声灌满,面对如此截然不同的时空切换,我怔了怔。
而在当时的环境下,那一瞬的迟缓是危险的--我传送到了战场上。
“嗖--”一声从我身旁飞过一柄长剑,顺着剑光回头看去,伴随着“噗”的响声,背后看起来要袭击我的人向后倒去,几滴的鲜血喷到我的白衣上,在暗夜里如同画笔点上的嫣红。
这里不是自由城,战士们的衣服不一样,我再次转头看向长剑飞来的方向,却又一次怔在原地,如同坠入梦境一般久久未动。
星光下的战场间,白色战马背上穿着银甲的人是那般耀眼夺目,他带着一张银色鬼面具,饶是如此,我仍能认出来,因为我曾见过......见过那张旷世的面容带上面具的样子。可马背上的人是黑发,刚刚长至颈间,而不是爱伊月华般的银白。
水镜。
是你吗。
带面具的银甲男子亦看着我,透过面具的眼眶,我仿佛再次看到了那双星辰似的眼眸,在纷乱的战场上,我们如此寂静地相互凝望。
时空凝滞,我看到在他身后一只烈焰之箭旋转着袭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脚底用力,我飞快地冲了过去。
“噗--”箭头嵌入左肩。
“啊......”我忍不住轻呼,能量抵消了一部分冲击力不至于穿透,仍感觉半个身体都卷入剧痛之中,似乎很久未受伤了啊。
“月......”一声似乎带着痛惜的感叹,接着我被小心地拉入一个坚硬又冰凉的怀抱,“月儿......”又一声低低叹息从面具下樱红的唇间逸出。
“水、水镜......是你吗......”我疼得蜷缩起来,哆哆嗦嗦呢语,贴紧了他的银色战甲。
“疼吗?”还是那么清润温和,是我喜欢的声音。
“有点儿......”我皱起脸来。
水镜将他白玉般的手指覆在我的额上,我感到在那接触的地方,似乎有微弱的电流,柔软的,温暖的......“这样就不疼了。”意识消弭前的一刻,我听到他对我说到。战场的兵戈之声皆化为模糊的背景,唯独他的声音如同天山清泉如此清晰地流淌到我的心间。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就看到水镜穿着一身银色浴袍坐在我旁边。他已摘下面具,长长了的黑发垂在脸侧,我能看到他右耳垂上缀着的红宝石耳钉,不知我睡了多久,屋内明珠的柔光照在他俊美又染进坚毅的面容上,我看着他星辰般熠熠的眼睛,有一瞬恍惚,为什么,他们两是一模一样的呢。
“醒来了?还疼吗?”看到我睁开眼睛,水镜那双一直平静的眼眸闪过一瞬欣喜,轻轻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