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兀自戳在原地,容恪知道了!容恪知道了!
那这个死鬼可知道,她和他都要完了!
徐氏要想法子,找人除掉容恪,在院墙施工之时,徐氏借故要出门一趟,另吩咐了一个小丫头到营中去寻贾修。
贾修一听世子要拆墙,也是险些吓破了胆儿,风头浪尖之际,又听闻徐氏约见,贾修更是僵直了背脊,忙不迭扔下了一营的人,飞骑赶至郊外。
冬月,陈留飘起了一场皎洁晶莹的碎雪,满荒原都是一片青黄浅白,徐氏的娥眉沾了几点霰珠,她将帽檐一压,远远地见到身手矫健的男人飞驰而来的身影,不觉委屈不甚,等贾修一下马,徐氏就扑了上去,在他怀里一顿痛哭,“容恪容不下你我了!”
徐氏精明得很,自知容恪即便容不下自个儿,对贾修总是要给一条生路的,何况确实是自己下套先勾得他。
她这么一说,贾修也跟着一哆嗦,战战兢兢道:“世子当真……要对你我……”
徐氏锤他胸口,“都着节骨眼上了,你觉着我还能与你说笑不成!”
贾修自然深信徐氏不会欺瞒他,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搂着徐氏的两条铁臂一抖,声音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带着一股战栗不安:“那该、该怎么办?”
“蠢货。”徐氏本想一把将人推开,但眼下危急存亡之秋,唯有傍着这个男人,才有一线活命的机会,“如今侯府周围你说了算,你强势一些,将我接到你府上,就说你对我有心思已久,想娶我。”
“这、这如何使得?”
贾修不肯,这么一承认,他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的名声岂不灰飞烟灭了?
男人自私,徐氏也自私,狠狠地一把推开贾修温热的胸膛,叱道:“呸。你不肯,我在芝兰院,迟早要被容恪的影卫暗杀!我和他对峙这么多年,他的手下都是个顶个的精锐,要是杀了我,我就把你过往那些事都大白于天下!你知道我有的是办法。”
这么一来,贾修的名声只会更坏。
贾修在军中有些威望,就是曾跟着留侯、跟着世子曾出生入死建立过功业,是以陈留士卒虽失了世子,却也不像在王猛、王玄麾下那般不堪。但倘使他们知道,贾修觊觎侯爷的女人,还早和他有染,那一定是会被犯上作乱……
如何选择都是一个死,贾修看着眼前泪光盈盈、瘦弱如春柳的妩媚女人,想到一夜夫妻百夜恩,想到那些酣畅滋味,不觉贪恋起来,眼眸也黑沉沉地压了过来,“好,要死一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