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到教室的时候,孟行悠才回过神来,扯扯迟砚的袖口:“你说主任会不会一生气,就把勤哥给开了啊?”
迟砚失笑,解释道:“不会,他没那么大权力,公立学校教师都是教育局编制在册,哪那么容易丢饭碗。”
孟行悠这才放心:“那就好,勤哥是个好老师,绝对不能走。”
贺勤说的那番话越想越带劲,孟行悠还把自己整得有些感动,坐下来后,对着迟砚感慨颇多:“勤哥一个数学老师口才不比许先生差啊,什么‘教育是一个过程,不是一场谁输谁赢的比赛’,听听这话,多酷多有范,打死我我都说不出来。”
迟砚拿出没写完的练习册,翻开铺平,顺便回答:“说得对。”
“是吧是吧,我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虽然我不会说,但我的理解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迟砚戴上眼镜,抬头看她一眼:“没有,我是说你有自知之明。”
“……迟砚你大爷。”孟行悠低声骂了一句。
*
晚自习下课,几个人留下多耽误了一个小时,把黑板报的底色刷完。
秦千艺还是看孟行悠不顺眼,中途找了两三次茬,孟行悠顾着调色没搭理,她估计觉着没劲,后面倒也安静如鸡。
刷完黑板的最后一个角落,孟行悠把画笔扔进脚边的小水桶里,跑到教室最前面的讲台上瞧,非常满意地说:“完美,收工!”
“走了走了,回去洗澡,我的手都刷酸了。”
楚司瑶如获大赦,扔下画笔去阳台洗手上的颜料。
迟砚晃到孟行悠身边来,盯着黑板上人物那处空白,问:“那块颜色很多,怎么分工?”
孟行悠手上都是颜料也不好摸手机出来看图,只能大概回忆了一下,然后说:“还有三天,我自己来吧,这块不好分,都是渐变色。”
迟砚了然点头:“那楚司瑶和秦千艺周末不用留校了。”
孟行悠一怔,抬眼问他:“你不问问我能不能画完就放他们走?”
“能者多劳。”
“万一我是吹牛逼呢?”
迟砚睥睨她,毫不客气道:“那也得自己圆回去。”
孟行悠不怒反笑:“班长交待的事儿,当然不能吹牛逼。”
总归迟砚话里话外都是相信她的,这份信任让她心情无比舒畅。
迟砚回头看了眼头顶的挂钟,见时间差不多,说:“撤了吧今儿,还有一小时熄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