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晓呢?”都十一点多了,她居然还没回家?
“她说今晚跟同事玩,要晚一点回来,早就打电话了。”唐老爷子没想到孙子居然在忙成一团的时候还挤时间回来,看样子他栽得不轻啊,嘿嘿,也难怪他这样,符丫头多好一娃,说要在家住他一听就知道是她的意见,并且她在家里一有空就陪他老头子练练书法,逗逗鸟什么的,晚上总是早早就回来了,一有事绝对先打个电话回家。现在有几个女娃能像她这样喔。
“嘿,居然没向我报备。”早不玩晚不玩,偏偏就今天玩。他拿出手机就想打电话。
“你干啥,人好不容易跟同事出去玩一次,你还打电话做什么?”老爷子护着不让打。
……“我也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问她在哪过去接她还不成吗?”这老头子。
“那成。”
唐学政哼了一哼,按了快捷键就想打,一电话就这样插了进来。是个北京的陌生号码。
“喂?”
“唐学政,你这个贱男人!”带着古怪笑意的烂醉女声辟头就骂。
要不是人指名道姓了,他指定二话不说撂了电话。“谁?”他皱眉问道。
“问我是谁?你又是谁?”怪笑声尖锐地伴着摇滚音乐传过来,“对了,你是唐学政,天底下最没眼光的贱男人……”
“肖浅浅?”听出了她的声音,唐学政的眉头皱得更紧。
她的晋级不如预料中容易,兰州军区出了一匹黑马,做了充分准备要跟她抢位置,这段时间玩家的会员各自紧张备战,换选时间又因种种原因拖了一星期,竞争在暗地里白热化,而明天就是换选会议的第一次召开,她该死的却喝个烂醉?
“哟,您还记得我,真不容易啊,哈哈哈,再来一杯!”
“你在哪里?”不可能在玩家里买醉。
“我醉了,你来接我?”一眨眼她的声音又似撒娇。
“你在哪?”他怎么有空去接个醉鬼。
“你来接我。”
“行,可以,你在哪?”
“要是来的不是你,我就一枪把人给毙了。”即使喝醉了,那霸道任性的本质依旧不改。
“你、在、哪!”唐学政咬牙切齿了,他xx的当初应该找人寸步不离地盯着她!
北京大大小小的酒吧有无数家,但如肖浅浅之流,看上眼的也就是那么一两家。半个小时后,唐学政面色不善地大步走进一家会员制酒吧,亮了亮自己的VIP卡后,在灯红酒绿之下一眼扫向许多男人像苍蝇一样围绕的地方。
“起来!”他格开企图之心昭然若视的男人们,粗鲁地将对搭讪男人调笑的肖浅浅拉起来。
肖浅浅醉酒无力,被这猛地一拉直直扑进他的胸前,“唐学政,你还是来了……”她靠着他轻叹一声。
唐学政皱着眉将她拉开,“肖浅浅,你以为你在干什么?”要是被人发现她在这里鬼混,明天的换选直接不用去了。
“哼,我干什么,天知道我在干什么!”肖浅浅冷笑两声。
她有多蠢,当初分开的时候就明白两人已经断了,她在国外不乏男人,也知道唐学政一直不缺女人,可是母亲为她在外国铺好了路她不去,偏偏鬼迷了心窍执意回国,一直不愿承认的自己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才避无可避地正视自己——她一直对他是恋恋不忘的。他的神态,他的气息,他的一切的一切都埋在心底最深的角落,想起来都是甜蜜。只是高傲的自尊心与虚荣心,让她无法主动坦承这份爱恋,而是处心积虑想让他重新追求自己。所以她不顾一切地成为检察官,帮助他扫清目标,为的就是让他看到自己有能力成为他的左右手站在他身边。可是,爬得再高又怎么样?他照样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娶了那个扮小白兔的女人!这段时间她几乎陷入了人生的最低潮,只觉一切都无所谓了。
“拿得起就要放得下,你不是软弱的女人。”她的迷恋他一直没有点破,以为她自己走得出来,没想到她居然……
“放下,你叫我怎么放下!”闻言,肖浅浅像被刺激到猫一样胡乱挣扎起来,他居然叫她放下,他不要她!“你……”胃里一阵翻腾,她捂着嘴冲进了最近的洗手间。
许久,脸上犹有半干水渍的肖浅浅从洗手间慢慢走了出来,唐学政靠在墙边抽烟等她。看着她出来,一丢烟头,“走了。”
一转身,却不意被她从背后紧紧抱住,“阿政。”
“放开。”唐学政抓她的手腕。
“不放!”她反而紧紧抓住,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浮木,“是我不对,我好强,我任性,你不能不理我。”这些话平常的她是决不会说出口的,酒精催发着她的后悔与无助,让她不顾一切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