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显然无济于事,更兼她的某些用词刺激到了精神本就不够稳定的某人,沈惟铮劫匪一样扛起人就往内室走,在姚青的挣扎踢打中将人放到了尚无半分人气的床榻上。
内室很暗,姚青刚被放下来就不由自主的咳个不停,刚才情绪太激动,被沈惟铮那么一扛,不小心岔了气,她这会儿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睛因为过于用力一片湿-润水色。
沈惟铮手忙脚乱的给她拍肩,姚青愤恨的推开一次又一次,却抵不过这人执拗的坚持。
“晚晚,是我不好。”等她气息终于舒缓下来,沈惟铮抱着她就突兀的来了这么一句。
兴许是刚才的大力咳嗽耗尽了姚青的力气,她这会儿没了刚才的激动,神情无动于衷的被沈惟铮抱在怀里。
她已经发现沈惟铮那难言的怪异了,此时若是继续被他奇怪的行止牵着走,恐怕又要像刚才那样陷入粘缠,姚青只得先发制人,尽量平息内心的烦躁,以一种温和又平静的语气唤人,“沈子初?”
抱着她的人用力更大了,姚青安抚似的拍拍他的手臂,“轻点儿,有些疼。”
沈惟铮依言放开一些,额头抵着她的,“晚晚,是我。”
自己知道和当事人亲口承认是两种感觉,即便她早就认定了答案,但被沈惟铮亲口说出来,还是让她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他是回来了,同她相伴近二十年的那个人。
姚青沉默了下,抬头看向沈惟铮的眼睛,和之前的他不同,这双眼睛里充满了岁月风霜遗留下的痕迹,就像当年她回来时在镜子中看到的自己。
“澄儿和心儿呢,他们怎么样?”比起其他,姚青始终最在意这个,现在终于有人能给她答案,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沈惟铮,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结果。
和上次诈她不同,这次沈惟铮的表现十足十一个真正的父亲,他说,“我把他们照顾得很好,两个孩子都姻缘美满儿女双全,”顿了下,他又补上一句,“至少在我死前,他们全都很好。”
至于死后两个孩子如何,他已经顾不到了,但沈家权势富贵不缺,圣眷优渥,不出意外的话,一生安享富贵是没问题的。
从沈惟铮嘴里说出的答案终于让姚青有了触摸-到前世的真实感,卸去双肩重担一般,她无力的垮下肩膀,闭目扶着额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惟铮将她披散在肩膀上的乱发理顺,轻声开口,“我把他们照顾得很好,只除了你,晚晚。”
只除了你。
唯独她,他让她屡屡伤心难过,没能照顾好她。
或许是因为沈惟铮解开了她最深的心结,移开了那块压在她心口许久的巨石,姚青看他已没有之前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