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岭小心的伸出食指,在他的眉宇间轻轻描摹,从眉峰到眉尾,再到笔挺的鼻,紧抿的唇,周身泠冽的气息……
无一不是她肖想多年的样子。
路战呼吸正均匀,唇畔轻启,冷硬道,“别乱动。”
“……”钟岭赶忙收了手,像是做坏事被抓包了一样。
她垂首在他胸前,就枕着一腔肖想渐渐入睡。
一夜好眠,这是钟岭十几年来,第一次睡梦里没有血腥杀戮。
只有一片安静祥和。
带着……棉花糖的味道?
太酸了。
隔天一早,钟岭睁开眼,一道阳光直射在她的脸上,面前还有一张放大的脸。
“早。”
路战手支着头,沉冷的回了声,“早。”
钟岭知道,梦是要醒的。
她下了床,整理一下睡皱了的衣服,又从床头柜上拿过体温计,在路战的额头‘嘀’的试了一下,已经完全退了烧。
“我去煮粥。”钟岭说完转身便走。
还没到门口,身后又响起路战的声音来,“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个女人。”
被他这么抱了一宿,醒来跟没事儿人一样?
正常人谁也不能这么波澜不惊吧?
或者,她就不是个正常人。
钟岭有些疑惑的回过头来,“怎么了?”
路战依旧是手支着头的动作未变,面上神色探究的看她,“你跟我睡了一宿,就没什么要说的?”
钟岭垂着眸,低头咬了咬唇,嘴里咂摸着他说的那句话,跟他睡了一宿。
跟他睡了?
她静默几秒,“没有,你生病了而已。”
“你就没考虑过别的原因?”路战步步引诱。
“比如?”
“比如……”他顿了顿,神色戏谑,“我喜欢你。”
“……”钟岭明知道他是随口的逗弄,但脑子里还是轰的炸了一声,“那,是吗?”
她反问一句,话刚说完,就见路战神色微微变了变。
钟岭迅速让自己平静下来,稳住心神又道,“一直记得路先生的警告,所以摆的清楚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