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早就知道杨天昌这个人靠不住,睁开眼睛,看见他不在,自以为是宅子里有事要处理,故而有些心寒。
却不曾想,原来却是这么一回事。
顿时她的心犹如坠入冰窖一般,寒得透彻。
只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合离,亦或者自请下堂!
她还有儿,她得多为她的祥子好好考虑。
骆娇恙过来时,正是母子二人陷入僵持时。
见状,她先是主动上前,倒了一杯水给常氏喝下去后,才忍不住问道:“这是怎么了?”
杨嘉祥知道骆娇恙的身份,见她过来的这一番举动,心下感动的同时,忍不住亲切地叫道:“骆姨,求求你,帮我劝劝我娘。叫她和我爹,合离吧!”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舔跪地跪父母,不能轻易跪旁人。
可在骆娇恙进来之前,他就已经跪在常氏的床榻前,这会儿不过回个身,就变成跪骆娇恙了。
骆娇恙见状,忙侧开了身子,道:“有什么话,起来说!”
杨嘉祥有身为自己骄傲的一面,刚才只是心急,才没来得及起身,听到这话,就顺势站了起来。
“骆姨,我想叫我娘合离,那样的爹,我不想要!”
骆娇恙闻言,虽然有些莫名,但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丁北瑜。
“怎么回事?我大楚自古以来,可从未有过合离这么一说!”
杨嘉祥深呼吸一口气,将昨天夜里的种种说了一遍,最后语带落寞道:“若是为了我的前途,让我娘就这样后半辈子几十年,跟他生活在一起,我自是不愿。我娘生我养我,没道理还得为了我,生生折磨自己。”
杨嘉祥说这话时,心下很是难受。
一直以来,考上举人,靠近殿试前三名,都是他的愿望。
他要走得远,站得高,给他想护着的人,一个依靠。
可如果这些需要拿他娘后半辈子来换,他不愿。
至于情儿妹妹……
骆娇恙听后,看到常氏,突然就想起曾经的自己。
不过,那似乎也不过是去年的事。
那时候她身子虚弱,成天躺在床上,动不动呕血,心中牵挂着她的诗情。
而丁北瑜,和杨天昌何其相像,都是要烧死自己的发妻的人。
不过是一个比一个毒辣罢了。
一个是让人动手烧,一个是冷眼旁观。
呵呵,还真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