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在这里,能靠能信任的也只有奶奶一个人。
她也明白,自己刚才说的话是有些过分。只是她觉得自己现在是这府上的大小姐,奶奶只是个仆人,这当小姐的教训仆人,那也是应该的。
她可是有见过那苏子宁和丁芙蓉是怎么惩处院子里犯了错的下人。
奶奶拿她的东西,她也只是说说,也并未动手,难道也错了吗?
阮老太的房间就在雪芝的隔壁,说是耳房,其实也是一个不小的房间,且只有她一个人住。
她回房后,坐在那边哭了许久,回想起以前的骆娇恙,在看看现在的雪芝,心伤不已。
小姐待她极好,是她让小姐失望了。
现在她又让自己的亲生孙女,冒名顶替小姐的孩子,她这心每到夜晚,总是难受的紧。
这些时日,她每天都是被吓醒的。
梦中小姐厉声质问她,为何要这样做?
她和诗情都待她不薄,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回报她们?
雪芝过来时,就见阮老太坐在床沿边,默默垂泪,当下心里也酸涩地厉害。
“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别哭了!”
半晌,雪芝才瓮声瓮气道。
她不开口不要紧,这一开口,阮老太心中越发的委屈。
“你到底要怎样,我都认错了,别哭了行不行?”
雪芝说着,走到阮老太的身边,从袖兜中掏出绣帕,亲自擦去她眼眶中再次滑落的泪渍,又道:“你要是真的喜欢那些首饰,回头我给你两个就是。”
阮老太本想说不要,可想起现在住在外头的儿子,便将到嘴的不要吞了下去。
儿子的年岁不算大,芝芝这丫头也等于没了,日后他们都要人养老,是该给他在娶个媳妇回来。
有了那首饰也成,日后典当了,他们的日子也会好过不少。
想到这,她也不哭了,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随即又道:“先前我看那首饰,并不是想自己戴,是我觉得那首饰有些问题。听那声音,并不像是金的。”
雪芝闻言眉头一挑:“什么意思?”
“小姐自幼是我带的,她自幼生长在富贵之家,好东西不少。她的东西我见过不少,这是不是金的,我便是老眼昏花看不出来,但听声音,也多少能感觉得到。先前你扔到首饰盒中的,我虽然没细看,但总觉得是金包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