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耳旁传来一个清脆的女音。
阮老太转头看向来人,见是陌生的人,眼底闪过疑惑,但泪水始终没断过。
“老夫人,奴婢叫杜鹃,是素心姑姑让奴婢来照顾你的。大夫说,你伤了舌根,说不得话……”
杜鹃不说话还好,她这一开口,阮老太越发的哭得不能自己,最后侧身双手抱着自己,缩成一团。
素心,居然是素心让人来照顾她。
她没脸见素心,没脸见夫人,更是没脸见情儿。
为什么她不死了算了,还活着受着良心的谴责?
杜鹃见她这样,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道:“老夫人莫要伤心过度,好生休养才是,奴婢去熬些鸡丝粥过来。这水给老夫人润喉,就放在这。”
杜鹃奉命只是在这里照顾阮老太的生活起居,见她这样,也不知道该如何相劝,便借着熬粥的借口,转身离去。
听到离去的脚步声,阮老太艰难的转身,目光看向床头的那杯水,眼眶中的泪水越流越急。
她,本不该活着!
可她浑身无力,便是想做什么,都提不起一丝力气来。
“情儿……”
半晌后,阮老太的喉咙深处,模糊不清的喊出这么一个名字。
她好后悔,要不是她的私心,如今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果真应了以前在骆府时,老夫人在世时常说的那句话: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现在所得的果,皆是以前种下的因。
如果能够将时间倒回,她一定会善待情儿,好生教育芝芝。
可惜,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如果!
进入五月中旬后的大楚,在正午时分,热得人走在街道上,都怕自己会化了。
便是其他时间,也晒得人受不住,楚玺玄等人都是白天歇息,晚上赶路。
因这,加上坎贝尔特别怕热的缘故,一行人的速度快不起来,等到靠近京城时,已是六月中。
此时的楚玺玄已经除去了情蛊,再也不受控制。
只是身子,还没彻底恢复好。
不过与以前比起来,这根本算不得什么。
颜诗情带着小娃,在靠近京城时,就先一步与众人分开,率先进了城。
她并没有直接回如意郡主府,而是先去了宁国公府。
她这次之所以这么长时间出来,且没人注意到,便是打着住在宁国公府那边陪安乐长公主的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