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自己正好闲着没事,把东西给人家还回去,免得过几天她给忘了。
门铃响了两声,门很快就打开了。
封北霆的右手握在门把手上,左手握着一个魔方,指尖飞快的拨弄,彩色的方块飞一般的旋转着。
姜亦眠看愣了,一时忘了说明自己的来意。
直到封北霆问,“怎么了?”
“啊……”她恍然回神,把书递给他,“我看完了,拿来还给你,谢谢。”
他接过,“还要看别的吗?”
她摇头,“不了,我得缓一缓。”
她每看完一本书都要过段时间再看其他的,就像吃完一顿饭总得给消化系统一点时间去吸收,否则就会单纯的习字没有区别了。
“那你想看什么了再来找我。”
“嗯。”姜亦眠的视线又不自觉的落到了他的手上,“你在玩魔方啊?”
“打发时间,否则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说完,他忽然眼睛亮亮的看着她,“我记得你也会玩,要不要比赛?”
不得不说,对于一个处在极度无聊中的人来讲,封北霆的这个提议简直不要更好。
姜亦眠蹦着高儿就进了他家。
封北霆缓缓关上门,脸上温和无害的笑容渐渐被妖艳夺目的笑取代。
因为无聊,他们俩计时比赛,看谁能先还原打乱的魔方。
一共十几个魔方,在他们比到11阶的时候,姜亦眠的比赛热情降到了零。
她并不是一个有长性的人。
从小到大,她总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但每次等她得到,就不再想要它了。
迄今为止,打破她这条铁律的有两个例外:一个是做法医这件事,另一个就是她喜欢一个人。
看出了姜亦眠的心不在焉,封北霆适时终止了游戏,“还想玩别的什么吗?国际象棋?”
“你有?!”
“稍等。”封北霆从沙发上起身,打开了一扇柜门。
姜亦眠这才注意到,他的柜子旁边多出了一幅油画。画的是一名头戴铜盔的骑士,腰佩利剑,手戴铁套,铜盔覆面,是骑士的装扮。仇敌来时,面具便放下;朋友来时,面具便掀起,或者全盔免去,以示并无敌意。
免冠之源便始于此。
姜亦眠不太懂,封北霆为什么要挂这样一幅画在家里,和他家的装修风格明显不符啊。
封北霆拿了棋回来,见她目光专注的盯着那幅画在看,笑着解释,“之前在一个拍卖会上买的,一直忘了挂,刚刚实在没事做就把它翻出来挂上了。”
一听“拍卖会”三个字,姜亦眠再看那幅画时就觉得从上到下都闪着金光,散发着浓浓的金钱的味道。
其实她不太懂这些,除了没叠的宣传单,她从不收藏古董。
封北霆把期盼摆到茶几上,“黑白两色,选哪个?”
“黑色。”
摆着棋子的手微顿,他的指甲在房间里颇为昏暗的光线中闪闪发亮。
她总是喜欢和她给人印象截然相反的事物。
不知道对他,是不是也会这样……
和姜亦眠下棋的时候,封北霆并没有特别专心,他大部分的精力都用来观察她,留意她的一举一动,看她歪着脑袋盯着棋盘,就像布置橱窗的店员在欣赏她刚给模特脖子上的围巾换的新造型。
一个闪神,他就走错了一步。
骑士那一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