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坤只看到有几个小虫子似的黑影从自己眼前飞了过去,紧接着就听到了彭三的惨嚎,听得人头皮发麻。
彭三眼睛圆睁,面部凝结在一次痛苦的痉挛之中,脸色发青。
脸上强撑的笑容僵硬的像冰冻鱼,手指像垂死的蝴蝶那样动了动。
明明痛苦至极的模样,他却没有倒下去,还保持着之前跪在地上的姿势。
手背上戳着一根黑色的棍状物体,脚掌上也是。
肥坤仔细看了一下,随即才发现是四根铁钉。
灯光黯淡处,充满了血腥味。
云雀用指尖轻轻摩擦着满是铁锈的刀刃,幽幽道,“想好了吗?到底是左手还是右手?”
“左、左手……”彭三的声音微弱而无力,与之前的声音相比,就像小摩托和十吨卡车的区别。
“好。”
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双pvc手套,云雀慢条斯理的戴上,跟着又拿出了一套很精致的小工具,像指甲剪十件套。
肥坤:?!
要修脚是咋滴?
“我本身是习惯速战速决的,但四少有要求,所以我们就都坚持坚持好吧。”云雀笑眯眯的在彭三面前蹲下,冷艳的丹凤眼中倒映着对方充满恐惧的一张脸,“我会先把涂了药的针刺进你的指甲里,别担心,那药不会致命,就是有点痒。”
又痒又痛,又不敢动。
“等药效散的差不多了我再把你的指甲一片片掰掉,最后再用这把生锈的刀将手指锯断。”
他说的是锯,不是切、不是剁,一字之差,天地之别。
光是听着那个“锯”字,在场的几人就脑补出了画面。
“不要!不要!救命!”
莫要说彭三了,就连肥坤这个旁观者都听得心直突突。
他挥手,示意小弟上前,“把他嘴堵上。”
“别呀。”云雀阻拦,说话的时候抽出了一根泛着寒光的针,“折磨人的时候不让叫那就和嘿咻的时候不让人叫是一样的,会缺少很多乐趣。”
“……”
咽了下口水,肥坤没敢再搭腔。
他听说——
封四少身边那几位得他信任的保镖都是他亲手带出来的。
底下人已然如此变态了,那本人……
打了个寒颤,肥坤皱紧了眉头不敢再想。
*
此刻被人yy的封四少其实正坐在距离酒吧不远处的长椅上,姜亦眠坐在他旁边,脱了鞋子丢在一旁,从桶里撩起一捧水冲洗腿上的啤酒。
她冲的认真,没注意到旁边冒出一只大黑狗,把她的一只鞋给叼走了。
封北霆注意到了,但他坏心眼儿的没提醒她。
等姜亦眠将腿冲干净,擦干两只小脚丫准备穿鞋的时候才发现少了一只。
“诶!我鞋呢?!”怎么就剩一只了?
“你脱哪儿了?”封北霆起身帮她找,脸上惊讶的神色恰到好处。
“就丢旁边啦。”
小狗似的蹲在长椅上,姜亦眠双手扒着长椅靠背往椅子下面张望,希望她消失的那只鞋能神奇的再出现。
可惜,奇迹只会出现在魔术里。
“唉……”双手托着脸,微微嘟起的唇间逸出了一声叹息,“今天果然忌出行啊。”
“走吧。”
封北霆在她身前站定,小臂搭在腰间伸向了她,像极了逗小宝宝的姿势。
姜亦眠眨眼。
“我抱你回车上。”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整张脸都隐匿在光影之下,只有那双眼睛亮的骇人。
“你抱我?!”
“用背的也可以。”他提出备选方案。
“……不用了,我单腿跳回去就可以了。”好歹还剩一只鞋呢。
何况他身上有伤,这一路把她抱回车上伤口还不得裂开。
汪——
忽然,旁边传来了一声狗叫。
两人闻声望去,就见一只长的很凶恶的黑色大狗蹲在椅边“哈赤、哈赤”地喘着气,尖利的獠牙下还流着口水。
“卧槽!”
姜亦眠被吓了一跳,几乎想也没想的蹿到了封北霆怀里。
她像猫一样灵活的跃起,封北霆稳稳的接住了她,像抱娃娃那样将她托抱在怀里,低沉的声线令人心安,“没事的,有我在,别怕。”
姜姑娘连头都没敢回,环在他脖子上的手搂的死死的。
汪汪——
大黑狗朝着两人一顿狂吠,可封北霆却好像没听到似的,目光平和的看着它,美眸笑意温软。
叫吧,叫的越凶越好。
它越叫唤,眠眠就越害怕,而眠眠越害怕,就会搂他越紧。
真好……
不过几分钟之后,大黑狗还是走了。
走的时候,叼走了姜亦眠另一只鞋。
封北霆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声音很温柔,“它走了。”
“呼——”长长的呼了口气,姜亦眠在封北霆怀里侧过头,小心翼翼的往后瞄了一眼,确定那只大黑狗真的走了以后才放下心来。
只是很快又发现了不对劲儿,“我那只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