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啦?!”
“按门铃你怎么不给我开门啊?”
两人同时开口,语气中的疑惑如出一辙。
纪遥安径自走进玄关换鞋,率先回答了狱寺的问题,“我忽然想起来今天还没帮你上药呢,间断的话怕就不管用了。”
前几天午休的时候他非得跟她一起,结果纪遥安睡的迷迷糊糊的就把他当成了抱枕,全程枕着他的肩膀睡的。
毫无疑问,狱寺的肩膀被她压的又酸又僵。
他起来晃动的时候被纪遥安看到了,心下愧疚,她就买了药酒来帮他按摩。
然后……
从那天开始狱寺就忽然变的娇气起来。
今晚纪遥安洗漱完原本都躺在床上准备睡了,忽然想起自己不在没人帮他上药,于是赶在寝室关闭前一刻跑了出来。
好在狱寺住的离她学校很近。
不过怎么说都已经大晚上的了,外面的天黑的不像话,想到这深更半夜的纪遥安一个人在街上晃悠,狱寺就不免担心,“这么黑了还敢往外跑!下次不许这样!”
“有路灯。”
“那也不行,多危险啊。”现在这世道变态太多了。
纪遥安不以为意,转移话题的问,“你刚刚怎么不给我开门啊?没听到吗?”
“嗯,我戴着耳机呢。”狱寺点头,心下也升起了疑惑,“不是给过你钥匙吗?弄丢了?”
“……忘了。”
她下意识就等着他来开门,压根没想起来他给过自己的钥匙。
弹了她的额头一下,狱寺没再说话。
纪遥安拉着他走到客厅坐下,从茶几下面拿了药酒出来,“衣服脱了。”
闻言,狱寺心里一荡。
好让人想入非非的一句话啊。
狱寺不禁在心里想,若是她在卧室跟自己说这句话,那就更好了。
倒了些药酒在掌心,纪遥安双掌合起搓了搓,随即伸向了狱寺的肩膀和手臂。
看着他背上遍布狰狞恐怖的伤疤,纪遥安眸光微动。
不过她什么都没说。
这不是纪遥安第一次看到狱寺身上的疤痕,狱寺从第一次就在等她来问自己这些伤痕是怎么来的,但直到今天也没有等到。
她好像一点也不好奇,也不关心……
出神间,纪遥安已经帮他按完了肩膀,端着手臂去卫生间洗手。
出来的时候见狱寺还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不禁喊了他一声,“哥哥!”
“嗯?”
“很晚了,睡觉啊。”
“……哦。”应了一声,狱寺机械式的起身。
纪遥安朝次卧走去,他下意识的就跟了进去。
到门口的时候,纪遥安忽然停下脚步,一脸错愕的转头看向他,“你做什么?”
“睡觉啊。”
“可这是我的卧室。”她眨了眨眼。
“所以呢?我不能在这儿睡?”
“不能啊。”纪遥安一脸认真摇头拒绝,“你满身的药酒味,太熏人了。”
她这话让狱寺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
他往前一步,进一步确认追问,“那明天我的肩膀好了不用再擦药酒了,可以进来睡吗?”
“嗯。”纪遥安点头。
这下狱寺高兴了。
但也没什么特别明显的表现,就是眼神比之前亮了。
俯身在纪遥安额上吻了一下,他美滋滋的回了自己的卧室。
他激动的等着第二天跟自己的小女朋友同床共枕,结果他等的花都要谢了也没见到纪遥安的影子。
他去学校接她,结果得到的答案却是,开始军训后所有学生必须在宿舍留宿,因为教官每晚会去查寝。
狱寺:“……”
他想一把火把学校烧了。
看着纪遥安小小的身子包裹在宽大的迷彩服下,平时散着的发现在束成了马尾掩在了帽子下面。
她的脸蛋儿红红的,应该是白天军训时被晒的。
见狱寺不说话,纪遥安伸手戳了她两下,“你想什么呢?”
“忽然想起来一首歌。”
“是什么?”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